提起白卉卉的身世,杜鸿辉的脸上,顿时就写满了心疼。
他眉头蹙起,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卉娘父母早逝,又没有兄弟姐妹可以依靠。只留她一个孤女,独自生活在村子里。”
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证白卉卉的经历,但他却似乎已经通过想象,感受到了她这些年的艰辛与不易。
杜鸿辉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感慨:“卉娘的生活本就艰难。可即便如此,当她见到儿子遇难,还是毫不犹豫地冒险救下了儿子,将儿子带回家中疗养!”
“这份恩情,儿子不能不报!”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彰显出他的决心。
杜鸿辉这一番言辞,句句发自肺腑,说得是真情实感。
白卉卉听了,自然感动不已。她哭得伤心,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楚楚可怜,任谁见了,都要忍不住心生怜悯。
当爹的又如何能不知道儿子呢?从杜鸿辉的表现足以看出,白卉卉在这段时间里,必然是待他极好的。
这房子虽然十分破旧,但打扫得还算干净整洁。可见这位白姑娘的生活,虽然艰苦不易,但她做事却处处用心。
杜信祥当下就心软了几分。
然而,就算是这样,让白卉卉进门这件事,他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
平妻自然是绝对不可能的,做妾也不行!
儿子如此重视这个白卉卉,如果真的让她进了杜家的门,还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
到时候真的闹起来,岂不是要家宅不宁!
于是,杜信祥眼珠子一转,心中立刻有了盘算。
他打了使出怀荣政策的主意,便缓和了神色,温和地说道:“辉儿,你的心思,为父我都明白。”
“可是你要感谢白姑娘,其实还有很多别的方式啊!给银钱、送田亩、造宅子……这些、这些不也是很好的嘛!为什么一定要将她娶回家呢?”
杜鸿辉作为儿子,也同样了解自己的父亲。他见杜信祥神色有所缓和,话里也有了商量的余地,便知道事情出现了转机,自己更加不能退缩。
他挺直了脊背,语气愈发坚定:“父亲,卉娘为了救我,已经名声受损。这样的损失,又怎是那些身外之物可以弥补的?我实在是不能弃她于不顾!”
一直站在一旁,安静看戏的谢维岳却忽然开了口。
“堂兄若是真的在意白姑娘的名声,至少应该先换个称呼。”他语气凉凉的,还带着一丝极难发现的讽意。
云沛听得连连点头。
一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人家姑娘的名声,才要娶她进门;一边明明无名无分、无媒无聘的,却还一口一个“卉娘”地叫着。不仅如此,你一个有家有室的,病好了还赖在人家姑娘家里不肯离开。
这位堂兄还真是个拎不清的。
杜信祥本以为自己用上了怀柔手段,能够换来儿子的退让或妥协。
没想到,现实却是儿子的寸步不让,甚至不依不饶,
他不禁心里感到一阵憋闷,只觉得吃了好大一个鳖。
后面谢维岳的话更是提醒了他,让他越发地觉得儿子为人糊涂,行事不妥,直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杜信祥身子不稳地晃了晃,他连忙抬手扶住额头,脸色如纸般煞白。
云沛恰好注意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过去扶他坐下,并轻声安抚着:“堂舅,您别着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毕竟是外祖家的亲戚,而且谢维岳也同意来到这里,相当于他们已经接受了堂舅的委托。便也不好别的一概不管,真的只是在一旁看戏。
云沛看了这位堂舅一眼,对方这脸色苍白,虚弱疲惫的模样,哪还有昨日初见时的风采?
儿女债,如何偿?云沛不禁心中暗暗叹息。
云沛转过身去,悄悄给谢维岳递了个眼色。
随后,她又说道:“兄长和白姑娘都快先起来吧!这大冷天的,别叫跪坏了。“
“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就是了。这满屋子里的都是一家人,白姑娘也算的上是杜家的恩人,何必闹成这样呢?”
白卉卉听她特意将自己撇除在外,顿时神色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
云沛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白卉卉的神色变化,甚至还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白卉卉也不多推辞,抽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便借着云沛的力,半推半就地坐到了椅子上。
想来这种天气,她一个弱女子在地上跪了这么久,肯定也不好受。
谢维岳也走过去,伸手拉起了杜鸿辉。
杜鸿辉倒是一脸的倔强,似乎很不甘心。不过,谢维岳自有他的手段,他若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拎,也能把杜鸿辉拎起来。
待安顿好了这对痴情男女,云沛自己也走到谢维岳身边坐下,然后才缓缓说道:“不过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