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您别担心,既然有线索了,只要找下去,肯定会找到人的,我也会帮着一起找的。”子漾坐在车厢里,见着师娘时不时拿着那个平安锁看,关切着道。
“而且霍师兄在京中呢。”霍牧归是霍远的儿子,闲赋在家,经营了一家酒楼,好像叫楼外楼,听霍叔叔曾说过,京中一家老小几十口人都是牧归师兄庇佑着。
“是啊,那孩子倒是好手段,你也就跟着他学了不少滑头本事。”月娘想起霍牧归也是一笑,放松了些许,那霍家都是深藏不露的人家,从前朝退下来,霍远自请去许州那样一个偏远的地方管辖,又将自己的一家老小留在了京中,这不是大智慧是什么。
既不会被新上任的帝王猜忌,又不会断了京中消息,而霍牧归不入仕,只经商,经商需要四处走动,这些年倒也不是频繁往许州去,毕竟盯着他们的人还是不少的,子漾这么多年来,也只见过牧归十次左右的样子,但确实教会了她很多东西。
子漾歪在车厢内,把玩着那只玉笛,刚醒来时见着颜色是淡白色的透着点点青色,可现在却越发青翠了,摸上去透着点凉意,手感却是极好。
“子漾,这笛子倒是不错,什么时候买的?”师娘见她一直在把玩,凑过去摸了一下,笑着问道。
“这个是云阳先生留下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屋中了。”她没想过隐瞒,老实说道。
但她并不敢用来吹奏,若真的将蛇引来了可如何收场?
连着走了十天,这日却是没有赶到下一个镇子的,林昭冒着大雪只寻到一个山野林中的老旧破庙,残破不堪,四面八方都漏风,可怎么也比露宿林中的好。
“那就继续前行,今夜就在破庙住一晚,明天看情况,若是还下大雪,便停一日休整休整。”沈镜辞当下便决定了前往破庙避风雪,带着几人去往庙里。
确实残破不堪,但庙中有生火的痕迹,已经凉透了灰堆,以及堆在一处的干草,倒是方便了他们。
林昭打着灯笼将破庙周围都检查了一遍,顺便撒了驱虫药粉,还捡到了几根碗口粗的柴火,子漾正拿着火折子点干草生火。
师父师娘正在将重要的行李搬进来。
待火燃起来,四人这才围着火堆烤着火,一人手里拿着半块干馍馍。
“这还有水,都慢点吃,别噎着了。”师娘笑着将水壶递给林昭,看着他吃的过快,似有些噎着了。
子漾慢悠悠的啃着,随手扔了一根柴火进去,那火势见涨,照得屋子里更为亮堂起来。
“这里也有……殿下小心……”外面突然就闹哄哄起来。
“大人,这太多了……快走吧……”
“啊……”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闹哄哄的,可隐隐听见了殿下这两个字。
该不会是……他们吧。
“你们别动,师父出去看看。”沈镜辞点燃了一个火把,起身出门朝着声源走去,隐隐还听见了淅淅索索的声音,是动物爬行的声音,他转头回了破庙里,面色凝重道:“昭儿,把驱虫药粉给我,外面爬是有不少蛇。”
“怎么会?这可是大冬天啊,蛇都冬眠了,怎么会有蛇?”林昭洒的驱虫药粉,只是为了防止一些野狼和鼠类动物。
子漾一听这话,拿着笛子就站了起来,却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去,神色晦暗。
“师父,我们一起去看看。”林昭抓起一旁的佩剑,就跟着他一块出去,子漾坐在那里和师娘大眼瞪小眼。
那林子里果然都是蛇群,在围攻的正是贺羡南一行人,乱糟糟的一团,几百人的队伍对付人还绰绰有余,可对付这样的爬行动物,又是夜间,属实是费力。
他见着一条蛇从树梢上窜下来,急得直接将手中的长剑掷了出去,刚好将蛇切成了两端,剑稳稳的扎进了那颗树干上,沈镜辞一个飞跃便攀上了树将剑取了下来。
“怎么回事?”沈镜辞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贺羡南也觉得很意外,他们不是早早的就回了冥川谷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们也要去京中?
“先解决这些东西,晚点再解释。”贺羡南挥剑斩掉身前的蛇,抽空回了一句,便将心思都留在了这上面,这蛇似乎斩不完一般,源源不断的涌来,地上都是发臭的尸体和血腥味。
只怕是人为操控的了。
沈镜辞心下猜测,但不知什么人有这般本事能操控这些本该沉睡的小畜生,而且他边打边退,反而发现了问题,这些东西看着在攻击人,可却不是毒蛇,哪怕被咬上一口,问题也不大。
那么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隐隐传来一阵笛音,调子一开始是平缓悠长,但吹的破破烂烂的,断断续续,音也时高时低,听着扰耳,刺得人的头都跟着乌拉刺痛起来。
但那蛇群却渐渐退去,只余下脚下七零八落的遍地尸体,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