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让她想装都装不下去吗?这直接是将人架在火上烤啊。
“我也没做什么,主要还是柳伯,他的号召力起的作用,跟我关系可不大。”子漾急急放下筷子,连连摆手,一脸茫然的看着贺宸北,仿佛真的什么都跟她没关的样子。
贺羡南看着她的眼睛,依旧是一汪清泉般清澈,可从下午起,他如何也不能将她当作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他暗戳戳的拿筷子戳了两下面前的酱香肘子,恨恨的想:“我倒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霍远见贺羡南戳着酱香肘子,以为他喜欢吃,便招呼边上候着的侍女,让人给他切一块。
贺羡南直到碗中多了一块肘子肉,才反应过来,自己筷子还在戳着盘子,倒是闹了个笑话,不由看了眼子漾,这丫头竟然正歪着头看着他,嘴角带着笑。
好像在笑他愚蠢一般。
贺羡南被自己心里这个想法惊了一下。
贺宸北见着他这副模样,倒是微微惊讶了下,却只是暗暗放在心里,杯酬交盏间,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安置流民这件事。
“赵家这件事,在霍大人回京述职之前,要处理妥当。”霍远每年都要回京一趟,美其名曰是述职,其实就是回京与一家老小团聚的。
作为前朝旧臣,外放很正常,将家眷留在京中也属实没有办法。
子漾见他们大人有事相商,而自己确实不想听那些朝堂中的事,找借口回了院子。
才走到采轩院门口,就见玉儿神色怪异的守在门口,见着她还偷偷打着手势,示意她离开,子漾不解的望着她,见她眼神往院子里瞟,微微上前伸了伸脖子:“谁在里面啊?”
玉儿一脸心如死灰的让开了,顺势将门推开了,那院子里一袭红衣背对着自己的人,不是安娜又是谁?
她摆手让玉儿先出去:“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了。”她说完便将门给关上了,安娜听见声音转了过来,嘴角噙着笑,手里把玩着匕首,眼神玩味:“不怕我又将你打晕带走?”
子漾摇摇头,走到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将腰间的匕首解下来放在桌上,抬眸看她:“说说吧,为何要这么做?这一切都是你早就布局好的吧。”她看着她,倔强的要一个答案。
那镶满宝石的匕首在夜里,也暗淡了几分,安娜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那把匕首,神色落寞,像是透过匕首在看别的人或是物。
“你迟早会知道的,林子漾。”安娜看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转而直视着她:“但不是现在,我们也……来日方长。”她笑笑:“现在你只要知道,兰若人不成气候,对南靖构不成威胁,只要对付北盛就好了。”
兰若人如何,子漾并不在意,何况这些事都自有人去操心,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想知道,为何要将自己卷进来。
没见到她的时候,子漾并没有往这上面去想,可下午她反复推敲了这件事,这里面的巧合太多了,根本就不是意外能做到的,只有人为干预可做到。
会不会那云阳先生跟她也是一伙的?可他已经去世了,总不会有人拿自己生命做局吧。
“你也不用多想,这些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你身边人亦是。”安娜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颗发光的珠子,里面丝丝缕缕的红丝线,正是她意外得来的那颗,她摊在掌心,笑得张扬:“子漾,这血灵珠便由我占时保管了,我们……盛京见。”
她说完,莞尔一笑,依旧是美得惊心动魄,子漾有些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把东西给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安娜却毫不在意,速度极快的消失在了眼前,她只看到一道残影从墙头窜了出去,消失的没有踪影了。
云阳先生给的锦囊里其中一个就写着盛京,而安娜也邀着自己去往盛京。
这盛京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霍叔叔若是入京述职,倒是可以求一求,只是师父那边怕是不好交待。
她起身将门打开,门口玉儿还紧张兮兮的守在那里,怕是没挪过地吧,她有些恹恹的道:“进来吧,人走了。”
玉儿还是有点害怕,跟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人出现的好奇怪,刚刚我去前院给柳管家送茶叶,顺便给您要了点碳,结果踏进院门的时候院子里没人,可我将碳放您房间,刚出来她就坐在这里了,还一脸的坦然,我质问她,她却让我出去,好凶的。”手里还拿着匕首,玉儿见着院中真没人了,倒是放下了心,又嘀咕道:“这人真没礼貌。”
子漾轻笑了两声,打发她进屋子:“你去生碳吧,今儿的事不要外传,特别是她。”她想着也跟着进屋了,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饰品拆下来,一件件摆在盒子里。
“玉儿,待会你让人煮点醒酒汤送到前院去。”子漾小心翼翼的拆了耳铛,连盒子都没看就扔进去了,手却触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她猛地低头,那盒子里竟然出现了刚刚安娜带走的珠子,丝丝缕缕还在游动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