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最后也没有再给司承琛开口说话的机会，快步迈着，走进了单元楼，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直入电梯，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的那些话，她脑门一热就说出来了，说完之后自己整个人还晕乎乎的。
她进了电梯之后，满脑子都在想刚刚自己说的话，最后竟然还来了一句两个人暂时不要见面了，彼此好好想一想？
秦婳一拍脑门，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想法说出了这种话，她跟司承琛之间又没有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要短时间不见面，还彼此好好想一想？
“呃……美女，你这不出去么？”
秦婳太过于专注了，甚至根本没注意到电梯里还有另一个邻居的存在，身后的邻居看到她按了的楼层，明明已经到了，人却不出去，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秦婳听到身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愣了一下，“啊，哦哦哦哦……”
她抬头一看，发现楼层已到，回头道歉了几句，快步走出了电梯门。
进了家门之后，她都没有第一时间去回复郑奶奶的话，往阳台走去，扒在栏杆上一看，果不其然，人还没走。
“奶奶，你怎么了？身上怎么有血迹？”秦婳也不太方便再去给司承琛发信息让他回去，看了一会，一转身发现了郑奶奶侧面有血迹。
郑奶奶神色有几分慌张，看了好一圈，也没有发现不对劲，因为她的视线愈发开始模糊了。
秦婳上前，手搭在了她的手腕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奶奶，你是不是最近感觉胸口闷得更厉害了？”
“你说实话。”秦婳语气里难得一见的严肃，“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你都告诉我。”
郑奶奶听出了孙女语气里的不对劲，笑了笑，“傻丫头，奶奶是什么情况你一早应该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一直问我呢？”
“我很好，能够陪着我们小瑾过着这一段日子，我已经知足了。”郑奶奶也能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
秦婳眼角闪烁着泪光，咬着下唇，“所以你吐血，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是不是？你最近应该都彻夜未眠吧？”
“你为什么一次也不跟我说？”秦婳隔着衣服都能摸到郑奶奶突出来的骨头，明明最近她已经针对郑奶奶的身体制定了特定的食谱，但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郑奶奶手缓缓地摸到了她的脸颊，“哎哟哟，我们家小瑾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哭起来了？像是个小朋友一样呢。”
“好了好了，奶奶真的没事，什么事都没有。而且奶奶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酸甜苦辣都尝过了，也知足了。”
秦婳无声地落着泪，生离死别是每一个人都要学会的课程，但秦婳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面对郑奶奶的死亡。
她尽可能地平复着情绪，但始终压不下心中的酸楚，“奶奶，你……”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你什么也不说，一个人忍着痛，一个人忍着所有。”秦婳开始自责起来，“奶奶，你是故意的。”
郑奶奶听着她越来越大的哭泣声，心也跟着发酸，抱住了她，“好了，不哭了，我做的饭都要凉了。”
“奶奶真的没事，从小到大，奶奶何时骗过你？你怎么不信我呢？”郑奶奶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
秦婳闷哼了一声，“你骗我的次数还少么？明明还活着，竟然能狠心几年不联系我，还说是为了我好，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好！”
郑奶奶听着这不满的控诉，骨瘦嶙峋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瑾，乖，奶奶都这把年纪了，你不该再跟我计较了。”
“吃饭吧吃饭吧，奶奶今天烧的都是你爱吃的。”
秦婳跟着郑奶奶进了客厅，到餐桌跟前一看，秦婳又沉默了，郑奶奶的饭菜几乎全烧糊了，应该是很视力模糊有很大的关系。
郑奶奶见她不在走动，轻轻推了一下，“怎么了这是？赶紧洗洗手准备吃饭吧，估摸着都凉了，不行我再去热一热。”
“不用，挺好的。”秦婳看了一眼郑奶奶，很显然郑奶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已经糟糕恶劣到什么程度了。
一整夜，她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想得全是郑奶奶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她一开房间门，穿得还是睡衣，蓬头垢面的，一整晚几乎没睡，状态更是差得没话说。
“醒了？”
她揉揉眼睛，还以为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见司承琛围着粉嫩的围裙手里还端着餐盘站在自己跟前。
“洗漱吃早饭吧。”司承琛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缓缓开口招呼了一句。
秦婳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伸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胳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怎么在这？”
“奶奶邀请我来吃早饭的。”司承琛微微一耸肩，面上的神色还略带着几分无辜。
有郑奶奶这个免死金牌，司承琛就可以可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