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震惊不已的话,刘安垂眸苦笑了下,心底暗暗道了句:也是,自己这样恶贯满盈的杀人犯突然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怎会有人不怀疑目的呢?
也无怪乎陆野和谢临会为这么一句话面上显出大惊小怪,实在是刘安的案底太多,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善举。
刘安光是案底上就有不少黑历史,十岁跟着同村小混混拦路抢劫,刚满13岁因为跟人打架失手将对方捅死,出逃在外多年。
最后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顾中明收入麾下,成为了他的御用打手。
他跟着顾中明,按顾中明的幕后安排以他自己的名义放高利贷,害得不少人妻离子散。
也就是因此,他做的恶事被妻子知道后,妻子毅然决然与他离了婚,几岁的女儿也被妻子带走了。
但他很爱他的女儿,时不时偷偷去看女儿。
最后的事件就是受顾中明指示,去那个工地上闹。
然后为了不让顾氏集团竞争对手抢夺到那个政府资助的楼盘修建开工故意去闹事,制造了工人乔丰的意外死亡。
他们借此给竞争对手散播谣言,让竞争对手不得不停工接受调查,最后错失了这个项目。
项目通过重新竞标,顺利落入本就有实力的顾氏集团之手。
在这之后,因意外失手刘安被迫入狱,替顾氏集团扛了事儿。
顾氏集团坐享了渔翁之利,也借吞下这个大项目,让集团更上了一层楼。
血淋淋的资本竞争,最终毁掉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的杀人犯刘安锒铛入狱;另一个是在资本家眼里命如草芥般微薄,唯一的一点利用价值已经被吸干抹净的老工人乔丰。
工人乔丰家境贫寒家徒四壁,一年到头收成低微,迫不得已出金陵到沿海地区为全家人务工谋生,最后却意外沦为资本家手中的棋子,被牺牲。
他家里边穷,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和余下的五谷杂粮。
家里的开销仅靠着那一亩三分地的微薄收成,以及他省吃俭用寄回去的那点工钱。
他家里人丁单薄,除了上边还有个身体孱弱的八旬老母亲外,也就剩下个妻子难产后留下的一个几岁女儿了。
家里人的生存全担在他一个人身上了,他年年在外边打工,因为来回车费太贵,他也就春节能回去见家里的母亲和女儿。
他被刘安不经意推下铁架子时,手下意识死死地扒在架子上,他想哀求刘安能不能救自己上去,家里还有老人和小的全靠自己一个人养着……
然而还不待他说完,手上的力道一松,“崩”的一声,他的身体直线下坠到了地上,顿时鲜血淋漓,脑花四溅。
死不瞑目之前,他脑海中不甘的飘过一句话,“自己没了,母亲和小铃铛怎么办?”
思绪回转,刘安眸中闪过复杂的苦涩,偏头望了眼窗外,而后转回视线,忽然带了几丝笑意道,“你们俩不是顾中明的人吧。”
陆野抿了抿唇,沉眸缓了缓道,“你怎么知道?”
“刚才是我方寸大乱,下意识以为你们是顾中明派来的人了。
首先你们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以及眼神不像打手。
再者,听我提到那个工人的时候,你们的反应暴露了你们的真实身份。”
听他提起这些,谢临还有几分不服气,接着问道,“这些也不能说明关键问题吧,还有原因吗?”
“小伙子,这些足以说明你们的身份了,跟着顾中明的打手眼中可不会同时出现同情和愤怒的两种神情。”
从小被人恭维着长大的谢临怎么忍受得了刘安轻飘飘的驳斥,启唇还欲开口争辩几句,被陆野开口打断了。
“既如此,我们也不再隐瞒身份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你。
你先说一说为何要保护乔玲玲,她不是乔丰的女儿吗?”
谢临跟了一句,“就是就是,你可是她的杀父仇人,还想保护她,这说出去谁信?”
刘安心底一酸,眼中尽显深深的愧疚之情,久久不言。
陆野瞧见他面上尽是愧疚之色,也不像是装的,语气和缓了几分,“说说你为何想护着她,顾中明不是派你来杀她的?”
“因为我愧对他,入狱后整日整日的做噩梦,梦到乔丰来向我索命,也梦到我的女儿因我做下的种种恶事而万劫不复……所以…”
说着说着,以恶名昭著的刘安肩膀颤抖着,眸底尽是万分愧疚和恐惧。
“所以你想违抗顾中明的命令,保护乔玲玲?”
陆野接过刘安的话,盯着他颤抖着的身体,沉声道。
刘安一堂堂七尺男儿,忽然老态尽显,眼角尽是疲倦和悔意,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随之道,“我想你们来找我定然也是有想要问我的一些事情和需要我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