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病房里照顾了她整整一夜?
为什么……?
无论原因是什么,现在需要的是赶紧解开误会。
并示弱讨好。
苏蔓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且虚弱道:“老公,我没烧傻……”
厉闻川身躯一震,扭头拧眉:“你刚刚叫我什么?”
“对、对不起……”苏蔓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我不是故意这么叫你的,我只是……”
她话说到一半,咽了咽,又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这么叫了。”
“……随便你。”
厉闻川将头扭了回去,又按响了床边的呼叫铃:“没事了,傅乐池,你可以滚回去了。”
正在走廊上奔走的傅乐池:“……”
苏蔓将脸温顺地贴在厉闻川的胸膛上,强扯出一抹微笑:“谢谢你照顾我。”
话锋又一转:“我想替福福报仇,可以吗?”
厉闻川冷笑一声:“你打算怎么报仇?”
就凭这样一副虚弱的身体?
苏蔓抬起脸看他,声音很柔弱:“你帮帮我……”
她边说,手边揽住了他的腰。
厉闻川呼吸一紧,声音也跟着暗哑无比:“好啊,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苏蔓仰着脸去捕捉他的唇,再无从前的羞涩:“怎样都可以。”
厉闻川微挑眉稍。
眼前的女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就神色而言,还是那副乖顺、柔弱的样子。
但是,就是有什么变了。
望着病床上眼神坚定的苏蔓,厉闻川的眼神反倒亮了亮。
他刚刚果然没有察觉错,苏蔓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人人都以为菟丝花娇柔脆弱,只会寄生依附他人。
却不知道,菟丝花也被称为“致命绞索”。
它能利用寄生者去绞杀一切想要危害它生存的生物。
他很喜欢她的变化。
苏蔓病好后,厉闻川用铁锹亲自挖了一个洞,他指着黑黝黝的洞口对苏蔓说:“把它放进去。”
苏蔓摇头,怎么也不肯,孩子般执拗。
它死了。
死亡意味着,它再也摸不着、见不到了。
当时的苏蔓,只觉得厉闻川残忍。
她以为他变得像人了一点,但其实没有。
有一个说法是,动物如果有了人的名字,下一世就会转世成人。
苏蔓在福福的墓碑上一笔一画地勾出了自己的姓氏。
苏。
曾几何时,她无比憎恨着这个姓氏。
这个姓氏带给了她无数劫难和屈辱,可如今,她却不得不用这个姓氏捆绑住福福,好让它下辈子转世为人。
“福福啊……”
苏蔓跪在它的坟前,头靠着墓碑,就像平时靠着福福毛茸茸的狗头那样亲昵。
下一世,一定要来到她的身边,再做一次她的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