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厉闻川没有拒绝她的复仇邀请,苏蔓浑身的血液都开始重新流动,滚烫无比。
或许是因为神经的突然松懈,又或许是因为今天有太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形神皆累。
忽然,一股暖流抑制不住地从嘴里喷薄而出。
“哇──”
“喷出了一口血。
紧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副驾驶上。
注意到她的异样,厉闻川猛地靠边踩停了刹车。
他拍了拍苏蔓苍白如纸的一张脸:“喂,醒醒!”
接着呼吸一滞。
他看到了苏蔓嘴边猩红的一滩血。
厉闻川手一颤,立马抬手用指尖去探她脖子边上的脉搏。
微弱,但还在跳动。
人没死。
厉闻川的呼吸终于顺畅了几分,极少数的氧气支撑着他保持清醒。
他极快地取出几个冰袋,一只手打转了方向盘,另一只手捏着冰袋往苏蔓的额头上贴。
额角突然的冰感令苏蔓不适地簇紧了眉头。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却只是混沌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头好晕……好难受……”
“闻川,我是不是要死了?”
苏蔓浑身滚烫得厉害,脸颊肉眼可见的通红一片。
她在发高烧。
厉闻川自顾自地做出了判断。
她泡了两回江水,又在刮着大风的沿江路走了快整整一夜,能不发高烧吗!
厉闻川烦躁地想要骂人,可回头一看,苏蔓整个人蜷缩在副驾驶上,发着颤,气息微弱,可怜得像只病猫,最终又没能骂出口。
“你不会死。”
他语气笃定。
他绝不允许他的东西随随便便离他而去!
厉闻川把冰袋摁得更紧了些。
“你最多就是会烧成一个傻子。也好,等你变成一个傻子以后,我就直接把你拴在家里,你哪里都去不了。”
更别提寻死。
“……”
苏蔓觉得头更疼了。
生不如死的疼。
“所以你最好给我撑着点,别发高烧烧成一个傻子!”
苏蔓没有听清他说的后半句话是什么,她头靠在车门上,彻底闭上了眼睛,双手松垮垮地耷拉在两边。
看上去就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漂亮娃娃。
“……”
厉闻川的心脏开始狂烈跳动。
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解释他此刻的心悸来由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那一夜将车门踩到了底,闯了十几个红灯,等到医院时,一辆价值千万的豪车已经被撞得破破烂烂,叫路人看了直呼可惜。
……
最近傅乐池开始准备接手家里的产业。
傅家在a城开了无数家私人医院,且皆以服务富贵之人为标准,所以对医护人员的要求很高。
至少要做到不惊不慌,一切看淡,免得引起病人的恐慌。
但当厉闻川抱着浑身是血的苏蔓到他面前时,傅乐池立马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我靠!这是怎么了?”
厉哥这是终于露出本性,把苏小姐给刀了?
“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血水不是来自于她。”
说完厉闻川将苏蔓放到病床上,又恶狠狠地命令傅乐池闭上眼睛,接着撕拉一声撕开了苏蔓身上的所有衣物。
那些沾满血水的衣物被他随意卷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直到他帮苏蔓换上一身干爽的病号服后,傅乐池才终于被允许转身睁眼。
“她跳进江里两次,身上着了凉,应该是发高烧了。”
“跳江?好端端的怎么会跳江?”傅乐池看厉闻川的表情愈发狐疑。
不是吧,不是吧?
前段时间还看到他们出现在电视的记者招待会上,媒体都在报道他们夫妻联合起来摆了段缪骅一道,当时傅乐池还感叹他的好友遇到苏小姐后,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曾经的优秀少年。
更是唏嘘他的好友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可是现在怎么……
他的春天又是浑身是血,又是跳江的……
厉闻川这个该死的混蛋都做了什么缺德事啊?
他就知道没有一个女人能在厉哥身边活得长久!
傅乐池很想大声质问厉闻川,可望着厉闻川仿佛空了心的一张脸,又有些不舍。
还是救人要紧。
他急忙帮苏蔓量体温,嘶,三十九度五,再晚一点送过来八成要被烧成一个傻子了!
傅乐池急忙将退烧的药水,通过针孔推进苏蔓的血管。
可好几次,他扎进去以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