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乐池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嘱咐她好好休息,一切都得等她养好了身子再说。
他叹着气离开病房,临走前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只见刚刚还故作坚强的苏蔓,此刻却捧着那份协议书,双唇颤动得厉害,极努力地忍泪。
然而眼泪还是顺着她苍白瘦削的脸庞缓缓往下滴落,落在了厉闻川的签名上,晕开笔墨。
傅乐池心中凄然,拳心也慢慢捏紧了。
和厉闻川的说法不同,苏小姐明显对他还是有意的。
二人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他身为厉闻川的朋友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他想着厉闻川可能会去的地方,急忙追了出去。
然而待他一走,苏蔓便将那份沾满她眼泪的协议书随意地扔到了一旁。
她松了一口气。
厉闻川会拿离婚协议书过来,她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昨晚厉闻川说要和她离婚的时候,她没有像之前那几次一样,坚定不移地选择他。
苏蔓在试探。
试探她这些日子以来做出的种种努力,有没有令厉闻川产生那么一丝丝的动容。
要是完全没有,她大概率会被气死,然后再重新考虑要不要换别的法子来翻身。
幸好如今看来,厉闻川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的。
不然也不会急着将离婚协议书送来了。
苏蔓心中生出几分快意,真不枉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只是想到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她仍是忍不住蹙眉。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从前因为爹没娘疯,她没少被附近的小孩排挤欺负。
起初她会哭,会委屈。
后来她发现自己越是忍受,对方只会愈发变本加厉。
于是在某一天,对方举起石头扔过来之前,她捡起了一块更大的石头。
用力地、发了狠地砸到了那人的脑门上。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朝她扔石头。
苏蔓缓缓从床上起来,既然下定了决心,她便不再迟疑,也不顾自己还头晕脑胀,打了车直奔去了城北郊区。
城北郊区的一栋小别院。
苏蔓病号服都没来得及换,十分恭敬地跪在客厅里。
厉老夫人刚在外面散步回来,一回到客厅就见一个人在屋里头跪着,着实吓得不轻。
看清楚来的人是苏蔓后,她眉头微蹙道:“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苏蔓没有立马回答老夫人的问题,而是反问:“老夫人,我该怎样才能帮闻川夺回继承人之位?”
厉老夫人眉心一跳,不禁感叹:“甄月如还和当年一样狠啊。”
苏蔓若不是被逼急了,此刻也不会带着满身的伤痛来求助她。
厉老夫人慢悠悠地点燃桌上的熏香,笑道:“你都要和厉闻川离婚了,还想着帮他夺回继承人之位做什么?”
苏蔓怔了一下。
厉老夫人果然手眼通天,什么都知道。
苏蔓没有站起身,只是神情认真地说:“我不会和他离婚的,即使他要赶我走,我也要帮他拿回继承人的位置后再走。”
经过这几天的生死一线,苏蔓看明白了很多东西。
无论是薛家人想弄死厉闻川,还是甄月如想弄死她,不外乎都是为了一个“利”字,一个“权”字。
所有的世家豪门,终其一生好像都在争这两样东西,有时候是向外争,有时候却是在内夺。
厉家的关系网太大,甄月如在财团中拥有太多的权利,甚至连黎韵这样一个姨太太都持有一定的股份。
她们背后的家族也好,底下靠她们吃饭的人也好,牵扯的利益太多,一荣俱荣、一败俱伤。
人一旦涉及到利益,就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这次绑她杀她的幕后主使者大概率是甄月如,但苏蔓并没有完全排除黎韵动手的可能性。
毕竟她背后也有一个黎家。
他们同样见不得厉闻川和她,要与他们一齐分掉厉家这块大蛋糕。
危机四伏,利益驱使下谁都有可能会动手。
防着是没有用的。
别人要搞你,一直躲只会被搞得更惨。
苏蔓深知自己能力有限,她必须要依靠着厉闻川来达成自己的复仇与反杀。
苏蔓查过厉闻川,外人虽然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厉总”,但实际上,厉闻川只在财团的边缘企业里虚虚地挂着一个职位。
连一点股份都没有。
她这次特地来找厉老夫人,为的就是帮厉闻川求来一点实际的东西。
比如股份,比如职位。
厉老夫人却叹了口气:“你以为这些东西我没给过他吗?可他的所作所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