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莫要伤心。咱们好歹有份例,省着些花,倒也不用典当度日。”行雨性子更刚强些,二话不说,从里屋拿出个木头匣子。
打开的一刻,姜晼晚眼睛都直了。
满满一盒子银锭子。
“这是份例?这么多?”
怪不得姜晼晚震惊,若是按照原身当时在木莲村的辛勤劳作,这一盒子银子,只怕等她当了奶奶,也赚不出来。
“这份例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个是您正妃的身份,是要记在族谱上的,宫里每个月都会有恩赏。另一个就是王爷这边给的份例。”行雨凑近一步,轻声些,“咱们府上,王爷没有其他的女眷,陛下又因为王爷需要吃药,格外厚赏,所以……府上份例确实相比而言宽裕些。”
姜晼晚挑眉,还得感谢王爷病弱些,工资高还没有宅斗,美得一批。
“那……你们看着去叫人买两身衣裳回来吧。左右我不喜欢红色,买现成的好方便替换。款式不需要太好,对了,我父亲大概喜欢绿色,若是有湖水绿、水草绿之类的,买一身。”
姜晼晚心说,自己这么回门,丞相府都不嫌寒碜,让自己花钱去给丞相府装门面?
做梦。
姜晼晚自然不知道,面前的朝云和行雨一脸心疼地给她脑补了一出庶女被亲爹苛待久了,连出嫁之后回娘家都不敢穿些好款式的戏码。
次日,等姜晼晚穿上从外面买来的成衣的时候,满意极了。
宸王殿下在见到自家王妃要回门的时候,穿着海草绿色齐胸裙,却显然并不合身。
宸王殿下在见到自家王妃要回门的时候,内心涌现出难以名状的情绪。
姜晼晚,他名义上的王妃,此刻站在他面前,身着一件海草绿色的齐胸裙,然而这裙子的款式显然并不适合她,裙摆过于宽松,随着她的步伐,大幅度摆动,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包裹住一般。
姜晼晚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漠,她的头发只是简单地束在脑后,用一只素雅的银制发簪轻轻挽住,没有过多的修饰。
宸王殿下肖昱泽看着她,原本是疑惑,后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
他想起自己对她的冷淡,心中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对了她。
如今反复打量她身上那并不合身的衣裙,还有那简单到几乎没有任何一件像样首饰的装扮,心中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自己指定是亏待了她。
“你……就穿这身回去?”肖昱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些。
原本娶了她回来,就是被迫出于一定的目的。
可说到底,只要她能安生待着,他绝对会好好的养着。
“回王爷的话,是奴婢的过失。王妃出嫁匆忙,未来得及带换洗衣物,针线房赶制不及,天色已经黑了,奴婢们不方便出门,所以差了小厮去成衣铺子买来,成品粗糙,不合王妃身份,有失王府脸面,请王爷、王妃赎罪。”
行雨在府上伺候三年了,虽然见过宸王殿下的次数不多,可每次都是沉声冷色,断没有今日这般语气的。
面对宸王的反常,行雨果断跪地,请罪。
“你且先起来。”宸王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若说肖昱泽原本还在怀疑,自己哪里对人家姑娘不好,现在行雨请罪这一举动,无疑让他确信了下来。
谁家王妃连个正经衣服都没有?
他自己家的!
“王爷,要怪就怪我吧,怪不得行雨她们。衣服的颜色是我让人买的,我想着,丞相府的时候,多数安排我穿这个颜色,想着许是父亲喜欢。至于成衣,也是我没让买太贵重的款式,毕竟,今儿是要回门的。我的出身在这儿……”
姜晼晚尝试过殷勤主动法,这位宸王殿下,显然不吃那一套。
今儿尝试个无辜白莲法,看着眼前这位眉头紧锁,几乎快形成个“川”字了,八成也不吃这套?
“云骁,去把那身衣裙取来给王妃穿上。”肖昱泽转身,他的目光如深潭般幽深,不再停留在姜晼晚身上那身明显不合身,色彩黯淡,仿佛是从哪个角落随意翻找出来的衣裙上。
“王爷!”云骁猛然抬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但还是迅速低下了头,恭敬地看向肖昱泽。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佩剑,指尖微微泛白,显示着他内心的紧张和疑惑。
“叫你去,你就去。”肖昱泽挥手,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显出一丝淡淡的倦意。他扶着门框,似乎想要借此支撑住自己沉重的身体,然后缓缓步入内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姜晼晚与行雨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她们显然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为了什么。
厅堂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她们两人相互凝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