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下也没有实证……要想让明翙身败名裂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明袖扶着她,目光担忧,“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冷?”
明微收回神思,颤抖着小手搓了搓指尖,“大姐姐,我没事,就是被世子哥哥吓到了。”
明袖语重心长道,“你明知世子疼四妹妹,还与四妹妹作对,莫不是怕自己活得久了?”
“我——”明微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喉咙在明禛等人离开后,才稍微缓解,“我以后会乖乖的。”
明袖无奈,她是家中长姐,身负团结姊妹们的重任,尤其大房与二房关系尴尬,她时常不知该如何去平衡众人的关系,可祖母告诉她,她日后是要嫁到大户人家去做主母的,若连这点儿事也处理不好,日后只怕也掌不了家,管不好手底下的人。
她心头沉重,也知祖母说得对,御下要严,要恩威并施,管理底下的妹妹们更要如此。
可她就是希望明家的女儿们能更和谐一些,众人拧成一股绳才是她心中所愿。
是以这也是为何她明知吕氏与明微有诸多不足,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你啊,跟着周老先生读几个月书,差不多也该议婚了,到时候在家里安分守己的等着嫁人不好么?”
明微嘴角微扯,看着明袖眼底的温和,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怨毒。
“大姐姐是要嫁给赵国公府世子的人,我哪儿能有大姐姐这样好的命呢。”
话虽这般说,实则她心底十分想笑。
赵国公府那位世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虽是个名声在外的温润公子,其实本人并非如外头传言的那般疏朗谦和,反而是个极擅长伪装得虚伪之徒,说一句伪君子也不为过。
母亲亲自给明袖选的成婚人选,就是不想让她嫁过去过得舒服。
在母亲眼里,只有她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明袖俏脸微红,“好了,你别说了,先回去吧,若不是祖母在,世子少不得又要将你罚一顿。”
明微一想到明禛的手段,心都凉了,哪还顾得上整治明翙,慌忙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禁足就禁足吧,总比断手断腿强。
……
将祖母送回寿春堂,从廊下出来,隔着淅淅沥沥的风雪,明翙忍不住叫住明禛。
明禛没回头,明翙往前小跑了几步,追上他,见他并不想停住脚步,伸出小手,想去拉他的衣袖。
明禛这时才皱着剑眉,顿住身形。
明翙小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好半晌才感觉喉咙里一阵寒凉。
冷风灌进她喉管里,她呛声咳了咳,咳得小脸都涨红了。
明禛见她咳得厉害,到底没忍住,用大手抚着她的后背,冷着脸替她拍了拍。
“二哥……”明翙直起身子,吸了吸微酸的鼻子,笑问,“你身子好些了没?”
男人不悦的冷着脸,“好多了。”
“对不起,那晚的甜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少女眼眸微红,水波潋滟,仿佛天底下的委屈都倾倒在那双漂亮的桃眸里了。
明禛艰难地移开目光,不去看她,“你不用放在心上,那点儿药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明翙眨眨眼,走到他身前,安静地盯着他惨白的俊脸,“真的么?”
明禛心底不忍,却也明白,自己该与明翙保持距离,“嗯,你不用自责愧疚,我是你兄长,自小养你长大,若非大是大非,不会责怪你。”
男人语调沉沉,强调着兄长二字。
明翙不傻,明白他的意思,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让她莫要多想。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明禛不可能会对自己有特别的感情,要真说有特别的,那就是他对她,仿佛老父一般,恨她不争气,嫁给了谢云绮,葬送了明家。
这几日她辗转反侧睡不着,便是担心他们的“兄妹感情”变质,她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今见他对她没有一点儿别的感情波动,反而放了心。
小姑娘顿了一会儿,登时扬起一张明媚笑脸,“二哥,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我最敬重的兄长。”
明禛抿唇,凝着眼前雪肌乌发,红唇一点,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不知为何,心底莫名不太舒服。
他冷淡的别开目光,提步往外走,“嗯。”
明翙提着裙摆跟上,“那此事便就此揭过了,我们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么?”
明禛紧抿薄唇,语气依旧淡淡,“嗯。”
明翙嘴角笑意加深,那她便更放心了,兴致勃勃地畅想着,“陆姐姐也要到咱们家塾读书,二哥,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将嫂子娶到手。”
明禛忽然感觉,心口有些刺疼。
“陆姐姐才华惊世,是贵女中难得一见的才女,而且她生得也好,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