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一座私塾的教书先生,来我这里的都是些连饭都快吃不起的娃,
我不收钱,相反,还给他们钱,包他们的一切开支,
那时的我还未涉入江湖,一心只想教书,直到有一次,有一位很有钱的员外找上门,出言要买我这座私塾,
说是拆了盖青楼,我当然不同意,结果第二天再去,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
我去报官,县令说让对方赔偿就是,我得到了钱,却失去了教书的机会,
那些孩子也失去了读书的唯一渠道,自那时起,我便恨透了那些有钱人,
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是的,还真可以,
于是我开始苦练祖上传下来的轻功,专门偷盗那些大户人家,然后用来资助各种贫穷学生上学……”
故事讲到这里,张平凡对于后面的事情也就大致能猜到了。
“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在下佩服。”张平凡由衷说道。
“呵呵,我不过是个无用之人罢了,此番还要谢过阁下的救命之恩,敢问阁下贵名?”
“张平凡。”
自此,罗自成便在南宫府上住下了。
青儿姑娘送饭一般只送到院子里,因此也并未注意到房间中多了一人。
她只知晓这几日张平凡的饭量越来越大了。
罗自成整日不是研习祖传功法便是闭眸睡觉,一心想快点将伤养好。
张平凡则是每日苦练覆甲千手,磨完刀后便回到家打磨飞镖。
时光匆匆过,秋天到了。
不觉初秋夜渐长,清风习习重凄凉。
炎炎暑退茅斋静,阶下丛莎有露光。
白日渐短,空气中也多了一丝凉爽。
流坦城知府对银小手逃脱的消息感到震怒,下令严格盘查城中百姓,誓要抓到这位江洋大盗。
一伙伙官兵起初只是在街头搜寻,到后来则是敲门进入百姓家仔细搜查。
即便是南宫府,也曾有不少官兵前来敲门。
只不过南宫胤似乎在此地颇有势力,那些官兵也从未真正敢进入府内。
罗自成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张兄弟,近日来给你添麻烦了,现在官兵搜查的紧,我还是先行离开吧,不能将你也牵扯进来。”
罗自成一脸感激的道着别。
“你的伤势还未恢复,这个时候出现在城内定会被盯上,”张平凡摇了摇头:“况且这府上还算安全,你何不等伤势痊愈了再离开。”
说实在话,张平凡是真不想他这样出去白白送死。
“没事儿我身体早痊愈了,硬朗着呢,你瞧,”罗自成作势用拳头捶了捶胸口,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疼的呲牙咧嘴,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咳咳咳……”
“你管这叫痊愈了?”张平凡有些无语。
于是,罗自成听从了张平凡的建议,继续在此修养。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着,直到五天后一道噩耗传来。
小鼻涕被抓了。
要说这小鼻涕是何许人也呢。
他曾是罗自成的学生,后来也一直受罗自成的资助。
往常罗自成都会隔一段时间去私塾看望自己学生,近日来却是不见了踪影。
小鼻涕不知罗自成真实身份,又害怕先生出事,便报了官。
谁知,官府却将小鼻涕当作银小手同党给抓了起来,当天便被下了地牢。
谁都知道官府之所以要放出这条同党被抓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银小手来。
这是一条阳谋。
百姓们对此不以为意,为了一个同党去劫狱?
傻子才会上当呢。
“我现在就去,绝不能让小鼻涕下半辈子在牢里过活!”
罗自成一听说这消息,当即失了理智。
也不顾伤势未痊愈,便急匆匆离开了南宫府。
秋风萧瑟,凉意阵阵。
张平凡站在院子里,长长叹出一口气。
天空的乌云厚重的像是一重重黑暗门户,将仅剩的阳光遮掩殆尽。
山雨欲来,满城悲风。
张平凡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喃喃道:
“这雨,很快就要下下来了。”
一天夜里,雨下的很大。
黄豆般大小的雨珠滴落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响着。
张平凡辗转反侧,被这落雨声吵的睡不着。
忽的,门外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道闷哼声,随后归于平静。
金丝小猴惊叫了起来。
“吱吱!(是血的味道)”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倒在雨幕中的狼狈身影。
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