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菲斯酒店,一场酒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q市上流社会的名门世家都聚集于此,对于他们来说,这可不仅是聚会碰面那么简单,更为重要的是争取优质的合作机会。
香槟盛宴,西装革履的先生们举杯共饮,端庄大气的贵妇则融入自己的圈子中。豪车云集,美丽的女伴挽着各自的男士纷纷踏入宴会。
鹤年下车后,来到一侧的车门旁。女人葱白的手搭在他掌心,不规则的裙摆里露出一截优雅纤细的小腿,一只银色高跟鞋踩在地上,男人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出来。
她今晚身着一蓝色抹胸鱼尾裙,黑发盘在脑后,用一支翡翠如意发簪固定,耳垂上缀着水滴形的珍珠耳饰。
有些不习惯这抹胸领口,走出车门时,她不禁用一只手捂住半遮半掩的春色。
但男人身量极高,怎会看不见那抹盈盈雪肤。他突然有些后悔让她穿这件出门了。好看是好看,不过暴露了些。于是他暗下决心今晚回去之前都粘在她身边。
在酒店门外等待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迎他们进来,并一直引领着进入内场。
在q市商界能说得上话的大佬们接连围了上去。
“鹤总,好久不见!”
“鹤总,上次咱们的合作…”
“鹤总,关于西郊那块地皮,我们能不能再好好谈谈?”
“……”
鹤年有条不紊地做了回复,还向一旁的人介绍他身边的碧蘅,“这是我夫人!”
“鹤夫人好!”
“鹤夫人和鹤总真真般配啊!”
“的确…鹤总和夫人…”
碧蘅一一点头回应。
男人和周围的商流巨鳄们来来回回商讨着他们意愿中的合作,时间久了,穿着高跟鞋的碧蘅就觉着有些累,但他的胳臂牢牢圈住她的手,似要把人绑在身边。
趁着一中年男人和鹤年谈完合作意向时,她附在他耳边,轻声开口道,“我想去那边坐坐。” 她手指着一处地方示意。
那里摆放着两三张沙发,延伸出去还有个可以俯瞰海景的露台。
今天下午从花店回来得早,碰到鹤年时,他就央求她去参加个酒会,还可怜兮兮地表示别人都有带妻子,而他明明就结婚了,外人连个老婆影子都没见着。
她本不想出门,就推拒说要陪孩子,结果男人早就把孩子送去老宅那边了。男人软磨硬泡之下,她只得同意了。
鹤年婉拒了好些人的敬酒,带着她到了沙发落座。
可能站久了,脚有点儿酸,碧蘅轻轻揉着小腿缓解。见状,男人蹲下身来,脱掉她的高跟鞋,一双大手按着足部周围的穴位。
她想缩回脚,却遭到他的强势阻拦。
“别动!” 他掐住她的腰身,把她往沙发里面提了提,然后将女人的双腿搁放在自己大腿上。
男人在小腿内侧不断按揉,握着小腿肚的手从下往上来回按摩。不过多时,她感觉酸胀消退了不少。
微低着头,他细心的模样就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般,还不停问她力道如何。
“可以了。” 她伸出手搭在他苍白的手背,上面的青筋脉络甚是明晰。
男人反握住她的手,也不说什么,视线稍抬,她还可以在那双黑眸里瞧见自己的倒影。
他工作忙,她一直都知晓,偶尔深夜她下楼也能碰巧他赶回来。四年的时间,她才发觉这男人就像块年糕,黏人得紧。只要一有空就喜欢盯着她,甚至一起陪孩子的时候,无意转眸间,她都能对上他的目光。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有时还是怪瘆人的。要不是粥粥偶然点醒,她恐怕也不知其中意味。
那天午后,阳光熏得人暖暖的,她陪着粥粥搭积木,鹤年正逢休息,于是也参与进来了。
“爸爸,你怎么总是这么看着妈妈?妈妈又不是小点心,你要是饿了,我把我的小零食给你。”
男人转头,视线从他儿子身上淡淡划过,没做回应。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刚才的表情好可怕,就像一只大灰狼,想要吃掉面前的小白兔,嗷呜~”
碧蘅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男人之后就抱着儿子去睡午觉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才隐约明白他的心思。
关键是这人的心意太过明显,几乎都写在脸上了,她怎么可能会再注意不到?
她真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平时她对他基本就是爱搭不理,就连回话也是你问我答。而且有时她态度那么差,他竟然还能忍受。她习惯不了他无限的包容,只想着尽可能远离,可那人还是贴上来。
心里就如一片平静的湖水,忽然投入一颗小石子,漾起层层涟漪。细微的波动触碰到了湖畔,她不由抽回自己的手。
“我有点渴了。” 碧蘅解释道。
“你要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