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鸢曾对萧梓钧很好,好到送他的都是对他有助益的东西,不曾有任何私人物件。
所以,她才敢说话这么硬气,任凭谁都拿不出证明她与萧梓钧曾经交好的证据。
嘉敏郡主霎时间怔住,旁的女子若是被这样说,早就不知所措,只敢说自己没有勾引。
怎么偏顾清鸢不一样,甚至厚颜到让她拿出证据证明?
还是长公主反应快,她立刻道:“既是勾引,你自然做得十分隐蔽,如何能让人拿住把柄?”
“那就是什么证据都没有?”顾清鸢抬起那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长公主,“何时东篱没有证据也可以定人罪名了?”
说完,不等长公主说话,她又转头问宋之珩:“宋大人,请问随意污蔑他人,该当何罪?”
她心中冷笑,你们给我罗织的罪名,什么证据都没有。
你们自己所犯重罪,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呢!
宋之珩抬眼瞧着皇帝,见他闭着眼不说话,便道:“在东市口,当众掌嘴五十,以儆效尤。”
“那朝臣家眷妄议朝政,又当如何?”顾清鸢紧跟着问。
“轻则流放,重则……”宋之珩顿了顿,后面的话没往下说。
顾清鸢立刻接着问:“还有,持刀拒捕……”
“够了!”长公主阻止她继续问。
照她再这么问下去,长公主府只怕是要被满门抄斩了。
“皇兄,这顾清鸢当真巧舌如簧!分明是她的错,却将嘉敏几句玩笑话如此过度理解,真是好深的心机!”
萧晋闭了闭眼,忍不住腹诽,你们自己将错处送到旁人面前,还嫌人家心机深沉?
他真的是将这个妹妹纵容太过,以至于她一把年纪还什么都不懂,只是专横跋扈。
自认为已经了解今天事情的经过,萧晋轻咳一声,看向几人。
御书房内立刻静得落针可闻,等着他示下。
萧晋看着长公主叹口气:“皇妹,你对嘉敏确实是纵容太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都不知,还口出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闻言,长公主身子一震,立刻匍匐下去道:“皇兄,你不能听他们片面之词,臣妹和嘉敏,一向对皇兄忠心耿耿……”
萧晋冷然打断她:“你今日也累了,年纪不小了,以后还是在府中多休养,少外出走动,若是入宫,就去后宫陪陪你皇嫂,朕每日政务繁忙,以后无甚要事,就不要叨扰朕。”
长公主不可置信地抬头,从小到大,皇兄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重话。
今日为了顾清鸢,竟然以后都不让她进宫见他!
“还有。”萧晋又道,“嘉敏也已十六岁,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朕近日就会给她指一门婚事,你让她在府中好好磨一磨性子,莫要将来丢了你长公主府的脸面。”
说完,他摆手示意伍丰,让这祖孙二人从御书房出去。
顾清鸢目光一冷,皇上到底还是有意偏帮长公主。
可她方才之举,只怕是已经令皇上不悦,再多言,就会让皇上以为她得寸进尺。
“皇上。”宋之珩却突然拱手道,“郡主今日之举,若是不严惩,恐怕无法服众。”
萧晋冷眼看着他:“那依你看,当如何?”
“皇上顾虑亲情,亦顾虑她年纪尚小,不宜严惩,可若是这个时候不严惩,唯恐郡主以后要犯下大错,那个时候再纠正,只怕是来不及。”宋之珩依旧是那副“耿直”的模样,丝毫不退让。
他一向如此,言语虽耿直,却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所以,就算萧晋生气,也不能将他如何。
“你这是危言耸听!”长公主怒道,“嘉敏今日不过是无心之失,以后怎么就会犯大错?你别以为皇兄宠着你,本宫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她话音还未落,顾清鸢心里就已经乐开了花。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宋之珩是皇上宠臣,东篱无人不知,她当着皇上的面对宋之珩如此趾高气扬,皇上怎么可能心无芥蒂?
“臣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宋之珩正色道,“长公主想拿臣如何,也请找到臣的错处,再来问罪,臣必定跪迎!”
“你!”长公主震惊,一个臣子,怎敢对她如此说话?
“好了!”萧晋蹙眉对长公主喝道,“还嫌今日不够丢人?”
瞧着她闭嘴,萧晋才十分烦躁地掐了掐眉心。
沉默了许久,他才冷声道:“长公主罚俸三月,至于嘉敏,当众掌嘴有失皇家颜面,朕让宫女此刻便打,此事就算了了。”
顾清鸢起身,垂眸不语,但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分明在“诉说”着她的委屈。
听到自己还要挨打,嘉敏郡主立刻惊恐地哭起来,抓着祖母的手臂,苦苦哀求。
长公主此刻纵然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