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夙对青黛道:“青黛姑娘,能否请您出去片刻,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家郡主说。”
青黛便看向顾昭昭。
顾昭昭便点了点头,正好,她也有话跟燕夙说清楚。
青黛便直接出去了。
“燕北王有何话要跟我说。”顾昭昭一开口,声线冰冷。
燕夙伸出完好的右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包用帕子包好的东西,走到床边,将东西递给顾昭昭。
“这是什么?”顾昭昭看了却没接。
燕夙见此,只好先放在床头,然后单手将帕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碎玉。
顾昭昭看着玉佩上,刻着自己名字的“昭”,因为玉佩碎裂,被分成了好几份,忙伸出手去摸了摸。
抬起头,看着燕夙的眼神带着恼怒:“我将玉佩借给燕北王急用,你说人在玉在,燕北王便是如此保存我的玉佩吗?“
“抱歉。”燕夙承认错误:“当时我将这玉妥帖放在心口,便想着那一处最安全,哪知却糟了暗箭,反是因为玉佩放在心口处,救了我一命,不然我也坚持不到你来燕北,当场便殒命了。”
听到是这个原因,玉佩才碎了,顾昭昭表情便缓和了下来。
“如此,这玉佩也算碎的值得,我便不责怪燕北王了。”
说完,顾昭昭便准备将这玉佩收回。
却被燕夙抓住了手。
燕夙掌心灼热,烫了顾昭昭的手背一下,她下意识想收回手,却被燕夙紧紧抓着不肯放开。
“你放手。”顾昭昭拧眉。
燕夙却道:“我不敢放,我怕放了就再也抓不住你。”
“燕夙……”顾昭昭带着怒意抬起头。
燕夙又道:“玉佩救了我,就等于是你救了我,玉佩因我而碎,我便要负责……过些日子,我会还给你一块,只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玉佩碎了就碎了,怎么还。”
顾昭昭只觉荒唐。
“能还,只要有心,就能还。”
“不必。”顾昭昭言辞拒绝:“不必还了,一块玉佩而已,能救燕北王一命,也算物尽其用。”
“此前你待我态度没有这般冰冷,现在这般是因为梁暮烟?”
提起这事,顾昭昭眸中带着彻骨冷意:“燕北王,我不是注重男女情爱的女子,也不是你可随意玩弄的女子,你既有未婚妻,为何还要来招惹我,难不成是觉得我和离,名声不如以往,可以随意欺玩。”
“没有。”燕夙急忙道:“你在我心里,你是我心里的神女,我怎会欺玩你,梁暮烟也不是我未婚妻。”
“不是?”顾昭昭眼露怀疑。
既然不是,为什么却传出这些话来,青黛不会打探错误,消息也定是从燕北军营中打探。
“的确不是。”燕夙却极为认真道:“我留下便是要与你解释此事,梁家兄妹虽然被燕北王府收养长大,但幼年时我与他们相处也不多,博延还好些,梁暮烟一直在我母亲身边长大,我与她并无多少情谊。”
“你与她无情谊,与我难道便有情谊,我们也不过是在师傅的三味居相处了半年而已,难道会比你与梁姑娘相处时日更少?”
话说完,顾昭昭便觉得自己这话不对。
她真是被燕夙绕进去了,竟开始对比,谁与燕夙相处的时间更长。
燕夙闻言,也因此笑了一下。
顾昭昭面色冷沉,再次抽了抽自己的手道:“放手。”
燕夙依旧没放开,抓着顾昭昭的手道:“我母亲身体不好,诞下我后,便再无身孕,父亲也没有侍妾,所以燕北王府的继承人只有我一人。
我自小就被父亲带在身边细心教养,刚会走路就在军营,开蒙的第一本书是兵书,一年中只有过年过节那几天住在燕北王府。
十二岁那年,安国算计父亲,在父亲食物中下毒,被我误服,父亲找到宗神医,将我送了过去,我便遇到了你。”
顾昭昭随着燕夙的话,认真听了进去,也好似回到了年幼时,与燕夙的初次见面。
“昭昭,你当时生的那般可爱,又软又听话,怕我喝药苦,一边给我送糖,一边又叮嘱我要认真吃药,小小的年纪,便捏着银针要给人治病,我便记在了心里。
你我后来分别,宗神医来到燕北,秘密藏在燕王府中,她时常惦记你,燕北的探子,便时时查探你的近况,我看着你在探子的汇报中,一点点长大,便好似我也伴着你一点点长大。
你的画像每年都有送来燕北王府,随着年岁渐长,不知何时,我便将你留在了我心里,再也忘不掉,本以为你也会记得我,却不想,后来得到你接了圣旨,嫁给楚王的消息。”
这些事,顾昭昭从不知晓,她当初只觉得燕夙对她,有种莫名而来的情感,却不料,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你竟一直有我的消息。”顾昭昭追问。
燕夙颔首:“刚开始,是为了宗神医,有宗神医在,每遇战事,燕北军的伤亡都很小,燕北王府自是感激,情愿帮宗神医打探消息,但后来……是我自己想知道。”
顾昭昭闻言便沉默了。
燕夙趁机道:“所以,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