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特别生气,动作自然也粗鲁,他直接把柳文柏从内寝床榻里,拽到了外面,那么多宾客,众目睽睽之中。
柳文柏瘫软着。
浑身半点力气使不出来,他只能恨恨的,无尽屈辱的用眼神瞪着镇国公夫妻,以及宋家三兄弟!!
完全表现出一种‘示意用眼神杀人’的意味。
柳文柏的内心,的的确确快要被气死了,胸口沸腾,浑身血液燃烧。
他恨的几乎想跟宋家人同归啊!!
柳文柏,虽然身体瘫痪,除了眼珠哪里都动弹不了,话都说不出来,但除了后脑勺的伤口疼痛之外,他的思维和智商都是正常的啊,尤其,经过了六个大夫的银针治疗,他连头昏脑涨的情况都没了,思绪那叫一个清晰,耳朵那叫一个灵……
他当然能听见镇国公夫妻,对柳修的各种指责。
宾客们听见镇国公说:“我家女儿,好端端送进你家门,结果洞房花烛夜,在你家失踪了,这就是你家的责任,你必须给我们把女儿找回来……”
这个要求,是非常合理。
甚至,鉴于柳家对徐如意失踪的‘怠慢’之意,镇国公府的态度强势,蛮不讲理,出手打人等等行为,宾客们也觉得可以理解,有些疼女儿的人家,稍微代入一下,都觉得徐家再过分些,也没有关系,但是……
柳文柏气啊!
不!!
不不不不不不!!!!
父亲,我们家没有理亏,我们家没有怠慢,儿子我,儿子我的伤,我的五软之症,我会成为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徐氏贱人呐!!
她,她,那个荡妇,跟亲哥哥私通,他们,他们骑在儿子脖子上拉屎,呜呜呜,他们,他们把儿子打瘫痪了,羞辱儿子,然后,然后私奔了!
儿子用了那么多的聘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府门的新妇,在洞房花烛夜,跟儿子喝完交杯酒之后,跟亲哥哥殴打儿子一番!!
他们私奔了!
他们把儿子打成这样,扔在冰冷的地上,卿卿我我,手拉着手跑了!!
而且,儿子的惨状,被那么多宾客,几乎是京城里全部有头有脸的贵族们看见了,还有,还有宋氏,他惯来看不起,觉得软弱无能到极点的宋氏,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妇人,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之姿,冲他摇头!
那一刻,柳文柏简直想要直接死了。
至于他是五软之症,再也治不好这个事儿,他都没敢细想,只是躲在内寝里,躺在床上逃避现实,然而,镇国公把他揪出来了。
在他控制不住五官,口水一直流,下半身也逐渐麻木,有点憋不住尿的时候,镇国公把他直接拖出去了。
那样强劲的力道,那么粗鲁的动作,狠狠刺激了脆弱的柳文柏的……下身。
尤其,镇国公拽他的时候,他是面朝下,下身跟地面来了个强烈的摩擦,他一个没收住劲儿,直接尿裤子了。
身体瘫痪着,皮肤没有那么明显,柳文柏隐隐有些下半身衣物湿润,仿佛潮乎乎的触觉,他脑子一懵,还没反应过来呢,耳边,就听见了熟悉到让他厌恶的,他前外祖母宋老太太的声音。
“镇国公爷,你稍安勿躁,老身知道,徐姑娘不见了,你心里着急难受,但是,逼问个病人又有什么用呢?”
“文伯这个孩子啊,被歹人害得成了‘废人’,日后不能动弹,要一辈子卧床,已经够难受了的,你是他的岳父,好歹体谅他一番吧。”
“也别太折磨他了!”
宋老太太仿佛同情心疼的说!
真真,句句扎柳文柏的痛处啊。
扎的他喉头发干,心里发慌,几乎想要吐血了,结果,宋老太太还在说,“哎啊,镇国公,你快开孩子,没看见他,他,他都失禁了吗?”
“老身那可怜的……”可笑的、可恨的、活该的,“文柏啊~~”
宋老太太叹息。
随着她的提醒,屋里宾客们都把目光投向了柳文柏的下半身,果然,那里湿呼呼一片。
嘶!
“柳世子是,是真的废了啊!”
“唉,也是个青年才俊呢,居然,居然成了这样,太可惜了。”
“可怜,可怜啊!”
“柳国公剩下一个中用的儿子,眼看成家立业,竟落了这么个下场,唉~~”
“御医不是说,柳世子全身上下,除了些青紫之外,只有后脑勺有伤口,那模样也是摔的,就,就……哪有这样倒霉的,一个伤口就摔成残废了?”
“喝水还有呛死的呢?上哪说理去?”
看见柳文柏失禁,经历太子刺激,精神有些麻木的宾客们,终于有了柳世子真正瘫痪的真实感,他们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甚至有几个两家好友,上前拦着镇国公,开始打圆场拉架了,“对对对,宋老夫人讲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