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花园的地面铺满草坪,栽种了许多盆不同颜色的月季,还有一些初稚分不清种类的花。
这个角度可以俯瞰港市所有的风景,繁华落尽眼底。
正中间建设了凉亭,摆放s风的桌椅,简约大气。
这里风景很美,空气也蔓延着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不得不说,薄迟屹还挺会享受生活的。
就在初稚思考到这儿时,被桌角的一把粉色小雨伞给吸引了。
雨伞还印着卡通花纹。
这把伞跟薄迟屹的画风完全不搭。
简直令人——
不可思议。
是不是哪个女人在他这留的伞?
“……”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吧。
初稚胸口传来莫名其妙的失落,就连她自己都奇怪自己到底失落什么。
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地走近了那把伞。
她鬼使神差地,用手触摸了一下。
歪头打量着那个花纹。
一段早已被她遗忘在时间长河里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
那是初稚在薄家过的第一个春节。
大年初一京市下了很大的一场雪,老宅围了一群人,老爷子带着她认识那些亲戚,她局促地跟所有人打了招呼。
雪飘在府邸,假山下和她一样的同龄人在堆着雪人,无忧无虑。
而她脑子里想着却是如何拉近跟这些亲戚的关系。
她虽然紧张,但强忍着害怕,哄着那群薄家大人,顺便帮一桌的人倒水。
能说会道的人,在哪儿都吃香,更别说还是一个孩子。
很快大家就都说老爷子好福气,收了个这么乖的小孙女。
薄老爷子也是开开心心的把她拉到身边,说:“以后初稚就是我们薄家的孩子,虽没有血缘,但跟阿叙和晚晚并无不同。”
有老爷子那句话,所有人都正视起了初稚。
初稚知道。
这只是第一步,她到底不是薄家人,生活在薄家,不代表她真的就能和薄叙他们一样肆无忌惮,她仍旧如履薄冰。
从小初稚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不管在何种境遇里,首先要做的就是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样才不会讨人嫌。
孤儿院的院长喜欢听话、不哭闹的小孩。
只要听话,不哭不闹,就能分到比别人多一块饼干。
来领养小孩的家长会权衡利弊,决定收不收养。
人性是最难以揣摩的东西。
所以摆正自己位置才能走的长远。
临近傍晚,雪下的越来越大。
薄叙和薄晚跟一帮小孩不知道去了哪里疯。
初稚主动的去找他们回来吃晚饭。
她撑着粉色的小雨伞,遮挡大雪。
过程中比较曲折。
她看见了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少年跪在门口的雪面上。
少年修长的身躯很落寞,雪花一点一点不断飘在他如鸦羽般的睫毛和鼻梁之上,孤傲的双眸没有焦距,比这个雪天还要冷。
虽然在罚跪,虽然狼狈,但他背脊依旧直立着,好似任何困境都不会让他弯腰。
他长得好好看,初稚从来没见过那样好看的男生。
雾霾散落的雪天里,他的存在,美的像一幅画。
初稚好奇地向他走了过去,
少年很高,即便跪着依旧比初稚高一点。
初稚踮起脚尖,用那把很小的伞遮住了他的头顶。
因为伞太小了,给他遮住,她的身体就露在了外面。
“哥哥,你怎么不进屋啊。”
虽然初稚以前在薄家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他在薄家罚跪,肯定是薄家人。
毕竟,薄晚和薄叙也老挨罚。
但他们没有这个人罚的严重。
毕竟下这么大的雪,搞不好就要冻死人的。
不管怎么说,他身份肯定不简单,讨好准没错。
少年掀起了眼帘,注视初稚,冷冷地对她说:“滚。”
初稚的善意之举,似乎并没有讨好到他。
初稚不太开心,“哥哥,你真没有礼貌。”
“老爷子收留的丫头?”他轻嗤,发出讥讽的少年音,“长的真丑。”
“……”
初稚只是个小女孩,听到这话肯定是要被打击自尊心的,委屈急了,可她又没办法撒谎,回击道:“你长得漂亮了不起吗?”
算了——
看在他好看的份上,她原谅他啦!
“走开,别挡我视线。”
“哦……”初稚不理,撑着伞蹲在他旁边,直着身体给他遮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