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瑟芬直接吓颓了, 头上的花都跟垂头丧气起来,她被人高马大的哈迪斯提溜看了堆积如山的财富文书,去看了宫殿工匠房跟储藏室。
一副要将所有财富拉出来让她管的可怕样子。
这一路泊瑟芬就像是一条突眼的咸鱼, 完全让这个任性摔钱的神拖走,她不敢反抗,担心对方脑子清醒过来要跟她讨债。
她只要想到那堆碎裂在脚边的财富,就有种直接在柱子上系个绳圈套住脖子的冲动。
在她阻止前手快的神明已经摔了五六块板子了, 她完全不敢看那些摔坏的板子上有什么财富,担心多看两眼直接半口气咽不就过去了。
三位忙碌的判官估计是跟自己的主子自暴自弃了, 竟然不工作, 而是乐颠颠跟在他们身后当随从, 时不时发出三姑六婆等腐朽的问候之语。
例如——恐怖的结婚话题。
“婚礼的金车是要神圣骨巨牛来拉, 还是给死亡之马配上丽的缰绳?”
“婚礼的火炬是否要雕琢上金色繁花?”
“婚礼的宴会上芝麻糕数量是否要减少些, 冥府除了新娘跟三头犬外, 余神明都不食。”
“婚礼巴拉巴拉……”
泊瑟芬觉得自己的耳朵被“婚礼”这词刷屏了,在密集的婚礼弹幕中,她跟狗吃同一样东西这个信息更是让她迁怒“芝麻糕”,并且打入食黑名单。
简直就是一群阿谀奉承的小人, 哈迪斯脑壳坏了他们也跟乐呵。
而沉静得像是壁柱本柱的哈迪斯更是彻底堕落了, 他那张仿佛上了面具般凝固不变, 苍立体的脸, 竟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软化痕迹。
虽然只是嘴角线条轻微地舒缓来,颌处的紧绷缺少了点, 但是那份金鱼吐泡泡的愉悦,总会噗噗地从这些细小的变化中冒出来。
特是婚礼这个词出现一次,他就吐出一个泡泡。
到底有什么可心的,泊瑟芬很想掐他肩膀, 踮起脚来跟他平视咆哮,“醒醒啊,的冷酷无,的拔箭之魂呢,婚姻是个坟墓,怎么上赶趟就要去睡棺材?”
但是想到他脑子清醒了,看到那堆他摔的财富……泊瑟芬默默缩回去想要抽他的爪子。
一路上三个佞臣,还有一个脑子发热的王者拎一条死鱼心心地往前走。
负责处理欧罗巴亡魂审判的埃阿科斯还特意边走边画设计图,“宫殿上层楼的房间需要始清理修缮,冥后的酣睡之屋该放入更多品,熏香炉与竖琴摆设都添上。”
说到这个身为三判官之首的米诺斯也不困了,“可以让歌声迷人的赫卡忒带领亡灵,为新婚的床铺撒上喜悦的咒语。”
泊瑟芬:“……”
虽然不知道赫卡忒是谁,但是带亡灵唱歌这种惊吓度十级的灵异片场面,听起来一点都不喜悦。
她犹豫地抬头看向身侧高大的哈迪斯,结果就看到他那张吐泡泡般愉悦的脸,出现了某种阴郁的冷酷。
泊瑟芬立刻精神起来,他终于要始摆脱头脑发热的状态?是不是催婚让他受到被冒犯的愤怒,这眼神都冷得像廊尽头吹来的冥府之风。
他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更加力攥她的手,语气节奏都快了几,带迫人的森冷。
“上层不另外设立女神寝室。”
埃阿科斯立刻面无表地拿出笔,将图纸上画得精的冥后房间给刷刷刷涂得面目全非,毫无骨气低头说:“从来没有什么楼上的女神房间,我立刻将所有东西挪到楼的屋宇内。”
楼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