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娴虽然已经被时温暖安慰过许多次了,可这样的场景,难免还是有些拘谨。
听岑桂兰这么一说,忙道:“客气了,太太客气了……”
听着陈桂娴叫岑桂兰太太,时温暖还没什么,凌墨尘倒是不乐意的皱了下眉头。
但今天大家注意力都在时家人和时温暖身上,倒是也没人注意他。
岑桂兰让几人喝茶,又看向陈桂娴说:“不过,这些年,你们生活不易,这些年抚养温暖,吃了不少苦吧?”
她又看着时温暖,眼眶都红了,声音喃喃说:“温暖肯定也吃了不少苦,人到了现在才找到,我跟她爸爸,不知道多心疼。傅老先生肯定也很心疼吧……”
这话,陈桂娴夫妇一听,脸色都变得尴尬起来。
岑桂兰这话听着像是心疼时温暖受苦,体谅他们坚信。
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嫌弃他们穷吗?
何况,之前岑桂兰来找他们交易的时候,给陈桂娴夫妇带来的那种不快和恐惧,现在依旧存在。
又听岑桂兰这么说,这心里到底是不痛快。
更多的,却是不自在。
在这群人面前,他们感觉到十分的不自在。
岑桂兰见他们如此,眉眼沉了沉,心里不由冷笑了两分。
几个乡下来的泥腿子,要想进这豪门,对她来说,道行实在还太浅了一些。
一旁,时温暖的脸色却彻底的沉了下来。
她性子好,但是不管是谁,若是触了她的逆鳞,时温暖就不会轻易作罢了。
当即,她看向岑桂兰,不由冷笑了一声说:“确实挺辛苦的,他们也不容易。”
“普通的人家,要把我养活供我读书,哪有那么轻松?”
岑桂兰听她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她的态度。
心里还在琢磨,她是不是看到亲生父亲家里条件那么好,也有些嫌弃自己的养父母,想附和自己的话?
可时温暖那表情看起来,却又不像是这个样子的。
岑桂兰皱着眉头,一时心里有些犹豫。
随即,就听到时温暖说:“只是当年我养父母就在我出生的医院捡到我的,当时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就在一个医院,南宫先生应该也在医院里面吧?”
“为什么连我都看不好?要不是我养父把我捡起来,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南宫盛在旁边听着岑桂兰说话,本还觉得没什么。
现在听到时温暖忽然把火引到他的身上,面色微微一僵,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话了。
随即,就脸色不快的扫了岑桂兰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在责怪她乱说话。
岑桂兰脸色也不好看了。
时温暖缺并没有就这么算了,而是说:“这些年,南宫先生忙着娶老婆,收养女,还要寻找我,找出当年谁把我从母亲身边带走的,想必也是很辛苦吧?”
“这样比起来,我养父母受的苦,倒也不算什么了。”
时温暖这话句句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而且称呼南宫盛为南宫先生,亲属有别,表现的十分明显。
并没有因为自己生父是豪门重人就客气两分,也没有因为养父母是普通人就不管他们。
等她话说完,南宫家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岑桂兰更是面色僵硬又尴尬。
倒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伶牙俐齿的。
而且,在众人面前,还如此的不留情面,这般反驳她的话。
岑桂兰脸色更不好看了。
而一旁凌墨尘和傅家两父子却谁也没说什么。
甚至还赞赏的看了时温暖一眼。
岑桂兰心中不快,咬咬牙,心中不忿,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南宫盛已经有些生气了,只是当着凌墨尘和傅老爷子的面,却也不敢说时温暖什么,而是对岑桂兰说:“你胡说什么呢?时先生跟时太太抚养温暖,我们感激他们还来不及。”
随即又看向时温暖,说:“温暖啊,怎么还叫南宫先生呢?应该改口叫爸爸了。”
时温暖点点头:“好的,只是养恩大过生恩,我养父母还在这里,他们辛苦抚养我那么多年,我也不好伤了他们的心。”
南宫盛听时温暖这么说,心里想,这个女儿果然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跟自己一点都不亲。
哪里像欣儿?跟他那么体贴又亲近呢?
但傅老爷子跟凌墨尘都在场,他哪里敢多说什么?
当即便说道:“确实辛苦他们了……我这个当父亲的,这些年找你也没什么消息,都是我没用。我还得好好感谢时先生跟时太太。”
南宫盛怕自己再不表态,只怕会让傅老爷子厌恶了,当即就说:“我这边准备了一套房子和一百万,是来感谢时先生和时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