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杀过来……
痛痛快快杀一场。
凌乐看着地上碎裂的眼镜,心中微微烦躁。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
不过,她算是终于见识到了。
所谓的“父亲”……也许确实存在,但是和她没什么关系。
“母亲”应该是存在的,但也与她无关了。
明临可能确实没想要她的命。
但是经过这么久,她已经想通了,并不想再回去听他的命令、替他铲除麻烦的对手、甚至在战甲赛中也是如此,然后再于决赛中一次次假输给他,让他拿到那漂亮的第一名。
回醒过来,她已为他办了太多的事,惹下了太多的债……
那些人害怕她、尊敬她,都只与她的实力有关,与她本人没有半点关系。
她依然还是那把趁手的工具。
工具,就是遇到危险,可以挡在身前的那种吧。
不管是薛芯、还是柳知明、又或者是明临……
说得再好听,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都不可能会顾及她。
不,其实问题根本不在他们。
而是在她自己吧……
其实这么想也很好笑。
为什么需要藏在别人身后、需要被人顾及呢?
她根本不需要。
她反倒总是一件可以为他人阻挡危险的……趁手的工具。
对了,工具。
所以,干脆还是不和任何人起真正的瓜葛,反而能活出点人样来。
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正这么想着,浴室的门突然哗啦一下开了。
项安拖着战甲,带着雾气和沐浴露的清香气息,浑身光溜溜地走了出来,然后和凌乐四目相对。
气氛有那么凝固了几秒。
又也许只是一瞬。
项安俊脸一红,手中战甲哗啦啦一下落地,紧接着飞速后退。
可也许是浴室太滑,他才退了两步就脚底一滑,整个人朝后摔去。
眼看就要后脑勺着地,但他毕竟身手不普通,下意识地手掌一撑,来了个大回旋,总算是安全着陆。
可惜这么一搞雾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呵!”
凌乐看着他那窘样,莫名干笑了一声。
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似乎也在一瞬间如那雾气一般散了开去。
项安红着脸关门。
但是在门即将完全关起之前, 又停了下来,露出一双微微尴尬的眼睛。
“呵,干什么?本钱不是挺好的,躲什么?”凌乐点起烟,懒懒笑道。
“……”
项安是根本没想到凌乐会这样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的房间,况且今天虽然还没准备睡觉,但他本来就有裸睡的习惯,所以他一进门就进来洗澡,习惯性地什么衣服都没准备。
浴巾……又被他用完后顺手丢进了洗衣桶,要过一会才能重新回到毛巾架。
战甲……刚刚落外面了。
所以现在本来是想让凌乐帮忙递个衣服什么的。
但是见她那态度,总觉得……有点不爽。
不是,他又没做错什么……
为什么反倒是她在那里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