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都快拉到耳廓了。
李太傅捋了捋长须满意得不得了,但心中又难免绞痛,若不是这个老家伙来得太及时,这两幅全是他的。哎!
“倾城,五柳先生大义阿!他现在你府上?” 李太傅抓住了许倾城话里的重点。
许倾城心下一喜:“回老师,五柳先生现暂居三味书肆。”
“他可还有其他作品今晚竞拍?”李太傅试探道。
徐尚书有些脸红地附和:“是啊,若是影响了竞拍,可就罪过了。”自己理亏,对方却通达地为他俩考虑,难免有些羞愧。但谁叫他是“扇痴”呢?遇上自己喜欢的,一股子韧劲上头了。
许倾城头顶有一万只乌鸦飞过:现在知道过意不去了?那你们倒是还回来啊!
他笑着安慰道:“老师,世伯不必担心。五柳先生还有一幅作品会参加竞拍。”
李太傅眼睛一亮:“什么作品?”
许倾城深吸一口气回道:“这两日他闭门作画,这幅刚画完,我还未见过。”
“我换身衣裳,同你一起回书肆。”李太傅说罢便转身准备去了。
徐尚书亦要一同前往。五柳先生大才,他的新颖画技值得切磋。
徐世达本就擅长作画,当年他来上京靠的就是一手好画名声大噪,后来入了仕途给耽误了。平日里得闲会作上几幅,和志同道合的画友们交流一番。李太傅和他就是这种铁杆挚友。
五柳先生虽说现在不显山水,但徐世达深知潜龙在渊,也许过了今晚,他便一举成名了。
许倾城警惕地看着徐尚书。徐世达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羞愤道:“倾城,你放心!我们只是去结识一下五柳先生,仅此而已。”
许倾城眸光微闪:“五柳先生为了这次的逐宝会费尽心力,侄儿作为他的引荐人,难免有些紧张。”
“懂的!我和李老还没这么丧心病狂。”
许倾城心中冷哼:我带来的两幅作品全被你们扣下了,这不是丧心病狂是什么!
长乐街上一辆古朴庄严的轿式马车停在三味书肆门前。车身紫檀木打造,厢内宽敞舒适,能容纳六人。
眼尖的人一望便知这是李太傅的马车。这辆马车低调奢华,是老太傅五十大寿时庆元帝御赐的寿礼,他老人家出门必会坐上这辆宝车。
上京遍地达官显贵皇亲国戚,遇上御赐宝马香车,都得给其让道。
沐瑶被王皓急冲冲地拽到大厅,手中卷着自己的新作,懵圈地杵在许倾城身旁。
许倾城拉着沐瑶滔滔不绝地向两位老者介绍了一番。他一改往日的清冷内敛,把沐瑶夸的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弄得她尴尬地想掉头就跑。
二老目光慈爱地打量着沐瑶,沐瑶也悄悄地观察着二老。
李太傅和徐尚书见到沐瑶有些吃惊,他俩很难把眼前这位长相普通的沐小郎君和“五柳先生”重合在一起。他们以为是位青年才俊,不曾想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后生可畏啊!
“李太傅,徐尚书安好。两位前辈贤名在外德高望重,今日沐瑶得见,荣幸之至。”说完拱手行礼。
李太傅轻轻托起:“五柳先生客气了,小友年纪轻轻才华斐然,实乃大允之幸。《修道图》我很喜欢,哈哈哈哈。老夫平时没什么爱好,独爱字画,一时爱不释手,让小友见笑了。”
徐尚书也有些难为情:“我和李太傅是多年的挚友,他爱字画,我爱宝扇。这柄八宝扇,我喜欢到心坎上了。感谢小友厚意。没想到小友年纪轻轻,下笔着色张扬又不失清妍,风格吸收了当下画技之精髓,又大胆展现了个人风格自成一派,难能可贵啊!”
沐瑶忙作谦道:“李太傅,徐尚书过誉了,在下初出茅庐,能得两位前辈赏识荣幸还来不及。两幅拙作在前辈面前献丑了,还请莫嫌弃。画坛人才济济各领风骚。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还需日日自省向诸位前辈多多请教,取长补短精益求精。”
李长安和徐世达对沐瑶更为赏识了。年纪轻轻身怀大才却不骄不躁,好苗子啊!同时对他的恩师谢如玉也越发好奇起来。只是许倾城提及沐小郎君不愿多说有关他恩师的事儿,便按耐下来。
李太傅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接着道:“沐小友手中的画卷可是今晚的竞拍之作?”
徐尚书早已注意到沐瑶手中的画卷。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好事儿全被他赶上了!他乐呵道:“我和李老一会儿同你们一起去珍宝阁,老夫给你捧场去,哈哈哈哈!”
李太傅嘴角猛抽,心中鄙视:老家伙,到哪里都不忘显摆。
徐世达收到李长安的冷眼,心中无比舒畅。
许倾城很高兴两位长辈对沐瑶的肯定,这样沐瑶今后也会多几分依仗。
“阿瑶,快给我们看看你的新作。”许倾城眉眼含笑,沐瑶只觉得那笑容如昆仑山上融化的积雪一样柔美,沁入她心里。
她小心翼翼地将作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