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清楚的太快了些。
沈柘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他真想去她内心看看,里面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她那般喜欢程濯,如今就半日功夫,便想清楚了?
这也太快了些。
“你不必硬撑,若想哭便大哭一场,也 ”
不等沈柘说完,苏绾便打断了他。
“我为什么哭?我不哭。”
她的心是痛极的,自重生以来她没有一刻停歇,只为了与程濯能圆满此生,他们之间是有矛盾的,原本以为并不重要。
“便是他要牵扯,如今也不能够了,此生就好好在家孝顺父母,时而出门游记,也是好日子。”
“世上女子皆苦,三皇子妃也算是聪明之人了,与三皇子如此情深,也要困于后宅忍受妃妾之辱。我又算什么呢?难道去给他当妾?”
苏绾说这妾,而后冷笑一声摇摇头,“便是平妻我也无法接受。”
重活了一世,若当真与程濯有缘无分,她也只得接受。
那便要求再高一些,再苛刻一些,“日后若寻不到一人,只真心待我一个好,无妾无平妻无异腹子,不嫁也罢。”
程濯看她的样子有些像赌气,可当她说“无妾无平妻无异腹子”时,眼神坚定心绪平静,让人触目。
她这要求可不低啊。
可若是细细想周围也不是没有,他父亲沈之舟便是如此,一生一世只有母亲赵中君一人。还有一个就是苏承峘苏伯伯,半生驰骋也只有常宁郡主一人。
沈柘不知道怎么的,心底的担心马上因着这个巧合的缘故变得欢喜起来,他们的父母都是如此,他们合该在一起。
他真想告诉苏绾这个巧合,真想告诉苏绾自己就可以实现,可此刻并非好时机,她刚才知道了程濯的事情,难免情绪波动。
横竖自己只要她一人。
苏绾低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虽说不知道是不是想的通了,还是自欺欺人,但肯吃饭,肯说话,便是万幸。
回京的事情被定到了三日后。
苏承峘得知女儿已经知道程濯令娶,心中难免有些心疼。可许多事情还耽搁着,苏承峘也顾不得安慰女儿了,沸城那边的案子还没有查出原委来,只说是沸城筑兰失踪人口的人家纷纷都退了案。
家中失了人,本是自己报了案,然后有退了案。
临川郡是调军,不能守备太久。
沈柘在沸城又收录了一些沈家军,沈柘的沈家军不合规,陛下恐会有忌惮,这也不是好事情。
“苏伯伯。”沈柘从外面回来,“沸城那边有了新消息。”
“临川郡的三日前已经离开沸城,我的人已经私下探了,那些退了案只说自己家的人找到了,事实上不是找到了,而是得了好处退案的。”
苏承峘点点头,“料到了。筑兰女子可互市,本就不值钱,所以他们也是瞧准备了这一条才如此的。”
“我问过沈之宏,他说沈家绝不会干买卖人口的勾当,定是谁借着沈家的名攀诬。苏伯伯信么?”
苏承峘叹息一声,“如此线索就断了。信不信的,苦主既无,我们如何有原由去查探?再进步一只怕打草惊蛇。”
“筑兰少主阿巴里给我密信,说沈家定是将人送去了哪里,不可能人平白无故的消失。筑兰与边境偃旗息鼓,如今都按兵不动。”说完这句,沈柘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对了,羌鲁王鲁尼放出口信,说北境之内,谁能要了苏伯伯你的性命,赏金五十万。”
苏承峘愣神片刻,继而哈哈大笑一声,“他儿子鲁尔达就值五十万?”
沈柘无奈摇头,“苏伯伯还有闲心玩笑,还不知道如何回京呢,若他知道苏伯伯回京,鲁尼路上定是极凶险。”
“我只是觉得此事不妙,沸城的事情就像一个随时都会跳出来的暗箭,还是淬了毒的箭。”
苏承峘却觉得,此事或许还有可等待,唯一不能等的却是沈家军。
“回京之后,你有什么计划?沈家军你如何安置?”
沈柘没想到苏伯伯会这样问,自己有什么计划,他看了眼苏伯伯,看出来他眼神中的担忧,“苏伯伯是担心沈家军?”
苏承峘点点头。
“当初沈家大丧,沈柱国之名由沈之宏世袭却也是个空壳子,按着仪制不能有那么多私兵,便有朝堂的人来北境将剩下的沈家兵编入。一个是贵妃的贵妃的内侄刁贾,一个我猜测只怕是赵延的人。”
苏承峘说着,吐出一口浊气来,“那会子,可从没人说起过你这个沈小侯啊。更是没说你这个小侯爷可以有多少私兵,私募军队可是砍头的大罪。”
沈柘的心落寞起来,他十分清楚沈小侯,不过是当今陛下的一个伪善罢了。他要分沈家的全,打散沈家的兵,若是自己聚拢沈家军,无疑是触碰了他的逆鳞。
“如今陛下令我回去,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