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阁里忙忙叨叨都给苏绾准备着出行的物件,衣服被辱,日常盥洗,还有随行丫头们。
这些都由着常宁郡主操持着,自己的女儿打小就没怎么出过京,如今夫君竟要带她去北境,万悠担心不已,最忧心的事莫过于宁公侯府的宁祈。
那孩子看着像很是喜欢绾绾,常宁郡主很是满意,感觉自己分分钟就要当丈母娘了般。
那日自己下帖子请宁祈与其母到家里用膳看戏,苏绾作陪。
宁祈那孩子实在恭顺有礼,听说差事办的也不错,在太子麾下,只是自己这个女儿苏绾每每作陪都只是问候,有时候饭也不吃就推辞离开。
她莫不是还对程家那个放心不下?
如今可好,将军要带绾绾去祭奠他的沈大哥。她心中知道沈家对苏承峘代表什么,心里纵然有万般不满也只能随他而去。
苏绾基本没有管太多出行的事,璞玉是个周到的,泌玉又机灵,二个人定会将事情安排的周到,她二人又随着自己一道,那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只是越临近出发的日子,越发有些忐忑。程濯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他在忙什么?家中还会因为自己责怪他么?一想到他苏绾的心便堵得很。
常宁郡主指挥着丫头归置,又看女儿闷闷不乐,心中猜测着丫头定是在想程家那个。若是如此,将军带走她也是好事,撂开了说不准绾绾回来就不喜欢那人了。
“绾绾,你爹可说了啊,让你多准备几套衣衫,马上要入冬了,出门可不比在家啊。”常宁郡主说道。
苏绾趴在桌上,心思倦怠,离京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一次程濯。
她没有听到母亲说话,只是想到那日自己说的话是不是重了些,毕竟如今的程濯还是个受着程家打压的,并非程家家主。
母女两心思各异,一直到璞玉泌玉拖着布料进来,苏绾都没有发现。
常宁郡主看女儿半天没反应,叉着腰准备吆喝,只见二个大丫头进来了,她的视线便被璞玉端着的托盘吸引了。
托盘上是春日宴上陛下赏赐南珠,璀璨光洁夺目耀眼,苏承峘说是要等苏绾出嫁时做了头面给苏绾的。
怎得今日就送了来?
“这不是 ”常宁郡主走近细细端详,确定是那南珠没错的。
璞玉解释道,“将军说了,北境风大,听说南珠磨粉敷面,可使女子肌肤胜雪。将军说倒不如此番试试看,让姑娘来挑几个可心的珠子,今日就送去制粉成膏。”
这话说完,只见常宁郡主一脸吃味鄙夷之态。
自己这个丈夫别的不说,光是宠爱女儿有他自己一套路子,就是自己这个做妻子做母亲的,也少不得吃醋。
“真好看,只是父亲怎么想的如此贴心。”苏绾看着那些珠子不大不小的,个个饱满圆润,随后惋惜道,“磨成粉倒是见不到如此好看的珠子了,母亲,做条珍珠项链带上,让女儿日日能见到如何?”
常宁郡主有些惊讶。
这孩子怎么一句话惹得人鼻头酸楚,常宁郡主一哽咽这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她的女儿不是最喜欢首饰头面么,今日怎的还要给自己?倒不是为了一些俗物,只是女儿如此贴心让人心软。
苏绾看了看母亲问,“怎么,怕女儿走了,还哭了?”
常宁郡主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啼笑皆非回,“胡闹,不过是府上事情多,大房的二哥哥也要成婚了,总不能我们一家人都走了,惹人笑话,旁人会笑我们苏家不睦。”
常宁郡主说着,拨弄着女儿的鬓发,“你呀,也不知道去了那么远,你爹爹能不能将你照顾好。”
儿行千里母担忧,常宁郡主万悠的性子本就是个不爱操心的,可她对苏绾的爱也从不掺假,忽的想到一个办法,“对了,这珠子母亲穿成一对儿手链儿,绾绾一只,母亲一只。如何?”
万悠在这些事情是极有天赋的,还记得当初贵妃寿宴,万悠送去亲手做的一只簪子,让众人都看花了眼,手艺就是宫里的都比不上。
“母亲做的自然是最好的。”苏绾说着,将那珍珠托付给母亲。
万悠兴致勃勃,带着几个丫头就回去了。
沧浪阁还乱糟糟的,苏绾落座,看着满屋子的物件心中倒是暖呼呼的。她母亲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人,这会儿估计就高高兴兴的串珠去了。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苏绾嘟囔一句。
泌玉璞玉收拾了会屋里残局,听到自己家姑娘嘟囔,面面相视没有继续而是看向苏绾。
泌玉再也忍不下去了,也不想忍了终于开口,“姑娘这样惦记那人,可那人这会子正忙着与旁的姑娘议亲呢。”
苏绾反应了会,视线落在泌玉身上,“你们说什么呢。”
泌玉璞玉一前一后站着,心疼不已。
二人将今日拿珍珠听到的事情尽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