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天色已经深了,黑暗笼罩在会京府上空。在外打闹的孩童们早已被大人带回家中,街道静悄悄。除了推着夜宵摊的老板还孜孜不倦的在赌坊门口营业外,几乎在会京府街道见不到什么人。
李焕仙冷着脸,手里提着两包中药,正在赶回隆升客栈的路上。今日何园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又在门口被何正泉拦路,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好在何正泉没接触过风雷门,不清楚李焕仙的功法来自杀手组织。所以即使对李焕仙的武功生疑,可也猜不出他的来历。最后一番无趣的扯皮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焕仙走入医馆抓了两副药。
“唉!虚成这样,回了北海也不好与若水交代呀!”
李焕仙叹了口气,整个人十分没精神。他实在是搞不懂,自己明明按时吃药,刻苦练功,可身体的衰老彷如前世德国高速路,自己怎么追都追不上。想停下来,更是停不了。
“哒哒哒哒哒……”
正当李焕仙在路上自叹自哀时,身后突传脚步声。李焕仙本能反应的便闪身躲入街巷,隐于黑暗中注视。结果刚稳住身形,李焕仙顿时苦笑自嘲道:“操!我是总捕头展望春,有必要这么做贼心虚吗?”
但自嘲归自嘲,李焕仙还是躲在黑暗中没有现身。只见一队何家青年侍卫,各个手持短棍,虎虎生风间奔向会京府的商铺街。
“你们要做什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只见傅生刚带着义母冰儿从一间绸缎庄出来,手中还捧着两匹上品绸缎。哪知一出来,便被何家的侍卫给包围了。好歹是阮志五的义子与女人出行,身边怎会不带点人?
只见傅生一声令下,四名侍卫便定在前方,试图与何家的人马交手。
“嗖嗖嗖嗖~”
可还未等傅生的侍卫出手,带头的何家侍卫便手持短棍飞身向前。一根短棍或刺或点,招招狠辣带风。转瞬间便将傅生的侍卫放倒,随后更是闪电般出手,将惊慌失措的冰儿掳到怀中,快速向何园奔去。
“咣当!”
身后的绸缎庄不敢惹事,第一时间将大门紧闭。下一刻,刚才还灯火通明的绸缎庄便熄了灯火,变得静悄悄的。
“来,打断我的手。”
眼见义母被何家人掳走,傅生并未阻止,反而面带笑意望着冰儿大呼小叫的背影,冲着一众何家侍卫吆喝。
一名侍卫走上前,对着傅生拱手行礼道:“没必要吧?”
“做戏要做全套。若不断我的手,我回去怎么与阮志五解释?”
傅生将右臂伸得笔直,示意让何家人动手。可何家人却是有些迟疑,手中短棍浮于半空,迟迟不肯落下。
“一群废物!”
只见傅生骂了一句,随后便一把夺过短棍,狠狠的敲在自己的右臂关节上。
“咔!”
一声骨骼脆裂之音传出,傅生紧咬牙关将短棍丢给何家人后说道:“围着我打!打到我头破血流,衣衫褴褛在走。”
“得罪了。”
“嘭嘭嘭……”
话必,一群人围着落单的傅生便是拳打脚踢不断。李焕仙距离这出戏起码有三十丈,但就这么远的距离,李焕仙都能闻到血腥味,可见他们下手还真不含糊。
“山爷说了,若不想那女人被大卸八块,就把他的银子还回来!”
打完人,何家护卫撂下一句话,便快速遁走。只剩下头破血流披头散发的傅生起身,啐了一口血水后,一瘸一拐的奔向城南阮志五大宅。
“这玩的是哪一出呀?”
眼见戏散了,李焕仙提着药包从暗巷中走出。望着傅生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一抬头,天色已经很晚了,自己还要回客栈煎药。故而李焕仙便没有跟过去,反而是笑着走向客栈。
……
……
夜半子时,本应万籁俱寂。可会京府城东何园门前,却是灯火通明。一众何家侍卫手持刀剑把守在大门口,杀气腾腾的望着门前的不速之客。
只见杜彪带着浩浩荡荡不下一百多人,手持火把将何园门前堵死。自己则是站在五口朱红方箱面前,等着何家主事人的出现。
“大半夜的,杜彪你来做什么?”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何仲山穿着便服,下颚还带有女子的唇红之印,从庄园内走出。
眼见正主到了,杜彪也不废话,直接脚踏一口方箱厉声道:“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抓个女人绑票威胁,你他妈也不怕被江湖人耻笑?!”
“操!”
何仲山骂了一句,随后下意识的在下身抓了抓痒后不耐烦道:“你们劫我银车的时候怎么不挑明身份?现在到嫌弃我手段下作?我告诉你,想让我放人,就把我的钱还给我!否则,我把那娘们儿剁成十八块喂狗!”
“我们没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