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天下计,为百姓计,让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病有所医,住有居所。
就无所谓那高台之上,是男是女!
“在笑什么?”
霁月疑惑的看着玲珑,她却只是回身紧紧抱住了姐姐,躺在她怀里,贪婪的吸着萦绕在鼻尖,从长姐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极淡的檀香气。
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姐姐修长的脖颈间悬挂的牡丹玉佩,牡丹如同重新焕发生机,里面有一丝浅浅的红气。
师父留下保护姐姐的血气散去后,她便悄悄用一滴自己的心头血,重新注入其中。
有她在,谁也无法伤姐姐分毫!
霁月见她似有忧虑,便不再追问,手掌一下一下轻抚着怀中少女。
另一边,方晟楠带着侍女阿霜出了镇南王府后就直奔开封府去。
而阮蕊心那里,心中慌得厉害,匆匆赶回了府,却又不敢使人传信告知孟副都指挥使今日发生之事,更没有那个闲情去关心方氏去了何处。
开封府门前,方氏刚下了马车。路边的茶摊上,一个独眼彪形大汉和一位身穿青色长衫,手持折扇,读书人模样的青年正在喝茶,二人身边还坐着一个衣衫褴褛,身形枯瘦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畏缩着身子,不敢抬头看那彪形大汉,似是十分害怕。
彪形大汉也就是卢大海,看见马车上下来的方氏之后,就像提溜小鸡仔一样,将那青年男子提了起来,走向方氏。
那读书人也放下茶盏,跟上两人。
“前方可是方娘子?”卢大海走来,问道。
方晟楠回身打量了一下这三人,想起玲珑曾说起的人证和物证,便回说,“正是。”
“在下卢大海,方娘子若准备好了,便去击鼓吧,穆姑娘已经安排妥当,今日必会让方娘子得偿所愿。”
卢大海身旁那位手持折扇的读书人又递来一份状纸拿给方晟楠,笑容和煦谦逊。
“在下韩亭松,这是我家师妹为方娘子准备的状书,若方娘子愿意,在下今日便是方娘子的状师。”
方晟楠听到韩亭松的名字,惊愕抬头打量他。
眼前这人,居然是韩亭松!她虽然身居内宅,可这位韩亭松的大名她也是听说过的。
韩亭松此人,乃是这届扬州乡试的举人第一名会元。
若仅是如此,韩亭松的名字也不会传到上京之中。
可他从童生一路到举人,全都是第一名简直骇人听闻。
声名早已传遍整个大魏,甚至被人神化,称其是文曲星下凡。
明年的会试,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他会继续自己的神话,状元及第,如此可就是六元及第啊,在整个大魏史上,从未有如此天才。
方晟楠也极敏感的捕捉到韩亭松口中的师妹,恐怕就是那位穆姑娘。
想到如果是她请到韩亭松,竟十分合理。
“自然愿意,有劳二位了。”
方晟楠接来韩亭松的状纸,原本她自己在来时也写了状纸。
不用比较也知道,自然是用韩亭松的最好,她自己,虽然读过书,却并不精于此道。
开封府内,府尹严良人正在处理公文,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击鼓之声。
很快便有衙役进来禀告,有人在外击鼓鸣冤。
而开封府外,衙役接了状纸,正要带人进去之时。
孟昆,到了!
“且慢,我家夫人这几日病的神志不清,误会一场,凡请归还状纸,我这便带夫人回府去了。”
孟昆下马,一把拽住正要往内去的方晟楠,眼神森寒,明目张胆的在威胁她。
原本孟昆正在宫中当值,突然有一个小太监悄悄递了纸条给他,告诉他今日之事。
孟昆心中大惊,立刻就派人回府去看住方氏,却不想方氏没有回府。
有人瞧见方氏的马车出了镇南王府直奔开封府而来,孟昆就知道要出事,快马赶来,就撞上了这一幕。
卢大海见状正要上前去帮方晟楠,却见她表面柔柔弱弱的,竟不知力气那样大,用力挣脱开孟昆钳制她的大掌。
上前一步拿回了衙役手中的状纸,孟昆还以为她知难而退了,面上肉眼可见的轻视和嘲讽,区区妇人,竟敢来开封府告他?
她本是他的妻,既嫁了他,就该顺他的心意活着!
要她生便生,死便死!
方晟楠回头一眼就看出孟昆的想法,心中却无半分痛意,只觉得眼前之人无比恶心。
早在她的孩子死的那晚,孟昆一把剑狠狠刺进她身体里那一晚,就已经断了所有的夫妻情分。
她拿回状纸,撩着衣摆,重重一跪。
膝盖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众人都听到了骨头撞击之声,可想而知,这一跪,有多重。
可是,跪在地上那一身丁香色长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