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娘一噎,就算阿兄娶她,她也不乐意:“就是做我大兄的妾,也比嫁你二兄个浪荡子好,至少我阿兄有担当是嫡长子,以后的当家人,前程不可限量。你二兄如此不长进,一辈子就这样了。”
“宁为贫人妻,不做贵人妾。更何况我二兄是堂堂大司徒嫡次子。你若不是心虚就别拦着我,让谢君女亲口说出来。”
两人很快就吵到了谢青婴跟前。
王四娘开门见山:“敢问谢君女,若我与谢五娘同时下帖子邀请你。你是先应我还是她。你直言即可不必顾虑,我非小气之人。”
谢青婴看了眼谢五娘,微笑:“人有亲疏远近,事有轻重缓急之分。我与你有数面之缘,自然是先应你。”
在场的诸贵女脸色顿时妙微起来,所以谢君女为何先应谢五之邀,另有玄机?
谢五娘落了面子,心中羞恼:“如若是我大兄与她二兄同时下帖,你是先应我大兄还是她二兄?”
谢青婴坦然道:“自然是谢大公子。”
谢五娘顿时得意起来,挑衅地看向王四娘。
王四娘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即道:“便是如此,你我之赌也是我赢,你借你阿兄之名下帖胜之不武。”
谢青婴:“……”
在场的贵女恍然大悟!
谢五娘下不了台,冷声道:“我们赌的本就是谢君女看重谁的阿兄?就算我借用了大兄的帖子将她请来不对。如今谢君女也亲口承认她重我大兄,还是你输了,你哪里赢了?”
王四娘气到想撕了她的脸,霍然看向谢青婴:“都说,宁为贫人妻莫为贵人妾,如今谢五娘笃定谢君女宁愿做谢大兄的妾,也不愿意做我二兄正妻。敢问,谢君女可是这样想的?”
原本只是看热闹的贵女一下子噤声了,齐齐看向谢青婴,老实说这样的女子,她们都不希望她为人妾。妾字上辛为刑具为罪,下女,为有罪的女子,有罪的女子为奴,下贱之女。
弦月气到浑身发抖!就算自家君女身份比在场的贵女低,但也是亭侯嫡女,她们怎敢如此羞辱君女?只是此时等级森严,主子没有授意做奴仆的不能擅长反击,只能忍着。
谢青婴站了起来,看向谢五娘,淡淡地:“我不知你长兄是如何与你说的与我相识相交过程,致使你误会我与他是男女之情。但我可以告诉你。你阿兄当日因杨大公子牵连被人追杀求助于我……”
杨思妤脸色一变,她可不想自家兄长的丑事外传。
“……我救下他后,并没有打听他的身份来历。叮嘱下人,交代他养好伤后便离去。是他主动告诉我他的身份来历,登门拜访道谢的。我来建康的原因想必在场的人都知道了,就不再重述。
我并无挟恩图报之意,之所以将矿山一事告诉他,而不是王二公子,是因为他有官身,谢大人又是卫尉寺卿。我与令兄相交往,是敬仰他的君子之风,只是没想到,一母同胞的兄妹差别如此之大。”
她没说什么差别如此之大,但所有的人都知道,是说谢五娘的品德和谢珩臻云泥之别。
王四娘子一乐:“谁说不是呢!”
谢五娘涨红了脸,大声道:“你若不喜欢我大兄,你为何说我大兄和她二兄同时下帖子,会先应我阿兄之邀?为何要与他往来不断?莫不成是想嫁我大兄为妻?人贵自知,你配得上我大兄吗?”
谢青婴脸色一冷:“王二公子为人仗义,与我阿兄与他交情甚好,我也视他为兄长。既是兄长自是不必太过客气……”
王四娘:“……”我是算赢了还是输了呢?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既是君子之交,为何不能来往?外人诋毁我与令兄清白,你不帮着令兄维护清白,还与他人同流合污。谢五娘可知,兄妹一体,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得好!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些蠢货,不想着去还原真相,一味推脱,殊不知道此举只会越描越黑。”王四娘击掌。
“任你打天说到地,也掩饰不了你攀龙附凤之心。你若无意,外人如此说道之时,为何不出来澄清真相?为何不知避嫌?”谢五娘恨极,但她又不能对王四娘怎么样,只好把气冲往谢青婴身上撒。
谢青婴懒得再和她纠缠不清,这人脑子有坑!对着众人团团一揖:“此处浑浊之气太甚,不宜品茗!诸位有心改日再聚。告辞!”
谢五娘见她说完便走,担心她去告状,扑上去拽她:“心虚想跑?今日不说清楚休想离开。”
王四娘伸脚绊她:“脑子不清楚,去东司(厕所)提提神。”
杨思妤伸手扶谢五娘,却不料谢五娘走得太急,一绊之下重重跌出,两人同时撞向谢青婴和弦月,四人同时砸落地上。谢五娘压倒的是谢青婴,见状想也不想伸手打她的脸……
谢静还在收拾携带来的茶具茶叶等物,见状扔下放下手中物品“嗖”一下窜过去,拎着谢五娘腰带将她扔到一边去,终是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