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吕,大人让你进去。”谢珩臻的侍仆开阳走了出来。
中吕深深地看了眼谢五娘,抬步进去。
开阳冲谢五娘揖了揖,便去追中吕。
谢五娘有点慌,也不知道这个奴才会不会告状?尚书省不是她闹事的地方,转身上了车。
车上的杨思妤,柔柔地道:“何必跟一个下人计较,他又不是正主,没得失了身份。”
谢五娘哼了声:“就你大方,大兄要是真把她纳回来,你要哭。”
杨思妤的侍女好奇:“谢君女真的很漂亮吗?”
“漂亮有什么用?没听说过狐媚惑主?”
这是把人家当成下贱的姬妾了?杨思妤一脸不赞同:“她是亭侯嫡女,又是自己掌家的人岂会自甘堕落与人为妾?”
谢五娘没好气地道:“我是为谁好?她美成那样,阿兄上了心,岂会再把你放在眼里?”
杨思妤粉脸微红:“没影的事儿,别瞎说。”
“是是是,你是好人,我是坏人行了吧?”
谢五娘翻了个白眼,杨思妤性情脾气好,家世也配得上谢珩臻,最重要的是,杨思妤大方又宠着她,否则她才不会帮她。
“小人见过谢大人。”
“免礼,可是你家君女有事?”
谢珩臻好些日子没看到谢青婴了,听闻她开青楼心里其实是不赞同的。不过是挂在谢宁名下,谢宁打理他也不好说什么。
“君女让小人来告知大人,温良可能已经拿下矿山了。”
谢珩臻变色:“消息从何而来?是否确凿?”说起来,确实很久没看到过温良了,心中信了大半。
“是永宁的族人写信告知的君女,说是温良带了五万兵,永嘉郡侯只有三万兵。信是九月上旬写的。如今都一个月了。”
“岂有此理,难怪温太尉一直在纠缠不清。”
谢珩臻气到胸口起伏,“多谢你家君女告知,有空了我去看她。你先回去。”他要马上告诉大父和阿父,准备对策。
“唯!”
开阳送中吕出去,把谢珩臻的马车赶过来,进去请他出来时,低声把谢五娘拦下中吕,骂谢青婴的话说了一遍。
谢珩臻太阳穴突突跳,谢五娘是他最小的嫡妹,因此被宠得有些骄横无脑!回去定要好好罚她一罚。
回去的中吕也把遇到谢五娘,谢五娘骂的话告知了谢青婴。
待中吕退下,伺候在侧的弦月愤然道:“君女以后少和他们谢家人来往。恩将仇报的玩意儿!”
姑洗呸了声:“还以为太傅家的家风有多好,教出的女儿跟破落户家的女娘似的。”
谢青婴淡淡地道:“在这里说说就好了,别到外头说,省得有理变无理。这世道拳头和权力才硬道理。”
嘴上这样说着,转头就对三六道【想不想减轻负担?】
三六【什么意思?】
【你去给谢五娘一张鬼迷心窍符,让她、在她自己的院子里裸奔。】
三六【……】但给别人用,好过用在它身上。【非常乐意为您效劳!不过宿主还是太心软了,应该让她在她家中裸奔。】
【下次,她再得罪我的时候。】
三六觉得可以再多找几个得罪她的人,帮忙分担压力。化成一道清风飞了出去。
谢青婴发现它的形态不是固定的,之前像水滴,现在又像海星。所以这货的形态可以自由变化?突然有点期待它变成实质形体了。
魏晋流行酗酒、裸奔,源自儒家以酒礼和服饰礼教对社会规约,甚至将服饰穿戴或分等级,连百姓穿衣戴帽乘车都与地方官员政绩考核挂钩。凡看到穿戴与身份地位场合不符者,被斥为服妖。
过分的压迫遭到了自然派名士反抗,于是不仅喝酒,喝高兴了还脱衣裸体示众。这种放荡不羁的行为渐渐成了一种时尚。因此时常有人在家中或野外喝酒裸奔。再来后就变质了,纯粹自我放飞。
谢珩臻本就为谢五娘骂谢青婴恼怒,散值回家听到,她还口出狂言,当着杨思妤的面裸奔。气到七窍生烟,这是要上天吗?当即把她骂谢青婴的事说出来。问,她是反抗我报恩吗?现在流行恩将仇报?
谢伯夫当即斥责谢夫人:“家中的教养风歪得如此厉害了吗?”
谢太傅斥责老妻:“荒唐之极!要不要给你们举行一个盛宴,集体裸奔,展示你们的形态之美,以示自由不羁?”
不想开裸奔盛宴的谢老夫人和谢夫人狠狠责罚了谢五娘一番。
三六把听到的结果告知谢青婴。
谢青婴乐得不行,感觉谢家三代男人骂人还挺幽默的!笑道:“谢夫人的形态美应该尚存三成,谢老夫人怕是一成都没有了,谢太傅这样说,怕谢老夫人恨不得一头撞死。过分,哈哈……”
三六【你不是经常出门没看到过,青楼酒肆裸体示众等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