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挑，但那也总比有些人要去里斯教授名下去读博士的要好吧？”
顾震霆开口，电话那头的柯尘心头猛地一阵，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爬满了他全身，连带着他整个人的后脖颈都跟着开始发凉。
下意识的，他开口问，“里斯教授？不会吧？我记得我明明申请的是哈尔教授的博士生名额……”
“没错。”顾震霆说话沉稳。
“但是哈尔教授今年的名额满了，倒是里斯教授那报名的人寥寥无几，我想着像你这种学渣应该也挤不进去哈尔教授门下，干脆帮你报了里斯教授。”
“说起来下个月就要开学了吧？”
“顾！震！霆！”电话那头的柯尘立刻炸了。
“顾总，顾哥，顾祖宗，就算我不仁，你也不能把我丢给里斯那个老变态吧？有他坐镇，我恐怕十年都毕不了业……”
“不行，这玩笑太大了，你赶紧帮我把邮件撤回来！”
“撤不了，里斯教授应该已经给你发确认函了吧?你也应该已经回复了吧？”
“友情提示你，放里斯教授的鸽子后果相当严重，学术界得有一半以上的博导是他的学生吧？你要是拒绝里斯的话……”
后面的话，顾震霆没有说出来，可柯尘后背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他已经能想到自己敢拒绝里斯教授的后果了。
可里斯教授是业内出了名的严厉，就连顾震霆的博士也是在他名下攻读了整整三年才顺利毕业……
柯尘哭丧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欲哭无泪，早知道他就不坑顾震霆了，收拾什么样的烂摊子也比去里斯教授那读博士要好啊……
只可惜人生没有回头路，就算他再追悔莫及都没用了。
顾震霆倒也不是那种喜欢看人吃瘪的变态，见电话那头的柯尘一副死了的模样，立马松口说。
“行了，我已经和里斯教授打过招呼了，他今年没空带你，会把你分配给名下的实习生带。”
“努努力，大概也就两三年出来了，说不定你毕业的时间会比我还早。”
呼！
听到这句话的柯尘才算是活过来了，立马用一副肝脑涂地的样子冲顾震霆道。
“多谢顾哥救我狗命！”
“顾哥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不管是上天入地，我一定给你办妥！”
顾震霆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眼眸微微闪了闪，忽然开口问柯尘道。
“你对星辰的核心计划怎么看？”
“那个代号为龙神的远古兽人研究项目？”柯尘撇撇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项目的鄙夷。
“不怎么样，投入的研究成本太高，回报太少，虽然说是取得成果后，会对总公司正在研究的未来仿生技术有突破性的技术支持，可项目开始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依旧毫无进展。”
“我怀疑，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兽人世界，就和山海经一样，都是古人瞎想的。”
最后一句，柯尘虽然压的很低，但也不难看出他压根就不看好这个项目。
可顾震霆却没给出第一时间的回应。
柯尘见状，心里微微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开口。
“顾震霆，你不会真的信会有远古兽人部落吧？你可是工科博士！这只是那些人文社科学子的浪漫幻想罢了，再说了，我父亲不也希望你去星辰后，能够将这个项目慢慢剥离出来吗？”
“我觉得，你还是按照我父亲的思路去做比较好。”
柯尘说的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可顾震霆的心里依旧乱的厉害。
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在食堂里夏云说的那些话。
“老师的研究方向没错，顾总也肯定不会让我们这些兢兢业业的员工失望的。”
愚蠢的女人。
她就怎么这么确定自己一定不会让龙神项目组的所有员工失望呢？
仅仅凭今天在办公室里自己和那些被克扣了工资的高层的对话？
要知道，他可是手握“斩神”计划而来的。
窗外，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覆盖在天空之上，似乎有一场暴风雨要来。
顾震霆略做思考，还是回了一句柯尘“知道了”，然后挂断电话，出了办公室的门。
他先是去找了夏云，龙神项目虽然不是她负责的，但她和苏小小却是提出这个项目的郭老的关门弟子。
如今郭老年迈，一年内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卧床昏迷的状态。
或许只有和夏云多交流，才能更精准的了解到龙神项目的一些核心数据。
但顾震霆没想到，他站在夏云的办公室门前敲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
不仅如此，办公室的门和窗都是死死锁死的，哪怕顾震霆想要看看夏云到底在里面做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