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和身材都是一样的,但是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那一次,水波不兴,看不出他眼神中有任何情绪。
这一次,有些厌恶和不屑。
就好像自己曾经刨了他的祖坟一样。
真是倒霉,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人来。
淑妃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抹了药膏的手背,又看了看晚霞给自己另一只手上,抹上白瓷瓶里的药膏。
按巫镇的意思,立刻把绿色的药膏擦干净,把桑云亭给丢出去,哪儿来的赶回哪儿去。最好再审问审问,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接打死。
但是淑妃犹豫了一下,说:“都已经抹上了,就等等吧。这宫女家世代行医,这民间偏方啊,有时候也有些用处。”
桑云亭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刻,她感觉到巫镇身上的气压更低了。
她缩了缩。
讨好淑妃没错,但是,她也不想因此得罪别人啊。
东厂督主,一听就是杀人不见血的主,要是记恨上自己,可是大麻烦。
而且莫名其妙,巫镇为什么要记恨自己?这仇恨来的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莫非……桑云亭心里一紧,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他怀疑自己的身份?
淑妃都这么说了,巫镇也不好说什么,但显然心情不佳,微微点头:“娘娘说的是,奴才还有事情,先告退了。”
说完,巫镇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警告的看了一眼桑云亭,奈何桑云亭低着头,根本没看见。
看着巫镇离开,淑妃奇怪道:“这宫女,是得罪督主了吗?”
晚霞连连摇头。
桑云亭也连连摇头。
“谅你也不敢,平日里,你也不该有机会见到他才对。”淑妃自言自语:“不过你放心,若这药真的有用,我自会在巫镇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
桑云亭真是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淑妃动了动手:“来吧,不是要包起来吗,愣着干嘛?”
她之所以宁可驳了巫镇的面子,也愿意给桑云亭一个机会,是因为绿油油的药膏抹在手背上一段时间,真的很舒服。
和之前用过所有的药都不同的感觉,清凉舒爽,手背上又痒又肿的不适减轻了许多,让淑妃觉得,说不定有效。
桑云亭只好继续给淑妃包扎。
这药见效很快,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淑妃让桑云亭不要回浣衣局里,就在锦绣宫里等着。
若是无效,麻溜儿滚蛋。
若是有效,就立刻再多配药,全身治疗。
一个时辰后,包着手背的白布拆开,淑妃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上红疹已退,虽然难免还有一点痕迹,可是药物的效果非常明显,这是对症了。
而另一只手,用了巫镇送来的药,也有效果,可是效果却大大不如桑云亭的药。
“果然是有效的,民间的偏方,确有用处。”淑妃在灯下反复看自己的手,十分惊喜:“桑云亭,这么看来,本宫的身体,真的两三日就能完全恢复如初?”
“能。”桑云亭斩钉截铁的说:“奴婢在药物里还加了一些滋养肌肤的方子,恢复之后,不但光洁如初,而且还更细腻白皙。”
淑妃这一刻简直喜不自胜。
“好,好。”淑妃站起来激动的走了两步:“若真如此,本宫重重有赏!”
那精致华美的白瓷瓶,被放在了一边。
看来淑妃对巫镇的情谊是有的,但是有限。
这毕竟是皇宫,淑妃想要站稳脚跟,要讨好的是皇帝。一个太监,就算是东厂督主,也还是个奴才。
桑云亭忙了整整一夜,这一夜,桑云亭没有回浣衣局,锦绣宫的灯火彻夜未灭。
第二天清晨,淑妃沐浴更衣,水中,也有绿油油的药材。
宽大的布巾擦拭过身体,淑妃满意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疹已经退了大半,松了口气。
“桑云亭。”淑妃对一旁候着的桑云亭道:“本宫说话算话,你这次立了大功,本宫要赏你,说吧,要什么赏赐?”
桑云亭扑通一声跪下。
“浣衣局里实在是太苦了,奴婢实在受不了那样的日子。奴婢想跟着娘娘,为娘娘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淑妃有点意外,又不是太意外,低头看着桑云亭:“你想跟着我?”
“是。”桑云亭此时就是如此卑微:“奴婢自从进了宫,就一直在浣衣局,每日睁眼闭眼便是洗衣,实在是辛苦。且,奴婢每日经过各宫,看着各宫娘娘,只有淑妃娘娘您,最是体恤下人,最温和大度,当时奴婢就想,若是能在锦绣宫当差,那真是天大的福分。”
福分不福分的另说,桑云亭伸出手,这手啊,确实是惨。
浣衣局的宫女,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