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一片寂静。
王阳将一切都合盘托出之后,王清的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目光阴冷的看着对面的王阳。
“王阳!你胡乱攀咬,就不怕遭天谴吗!?”
“你此时说的话,不就是怨恨族中将你除名吗?”
看着两个王家人在不断攻讦,作为旁观者的陈晓却是不慌不忙,神色间满是淡然之色,甚至于还有些想笑。
轻咳一声打断了还要说话的王清,扭头看着王阳说道:“王大人,王清说的不错,凡事要讲求证据才行。”
“你这般胡乱说,若是没有证据,以王家的权势,你怕是会很难过。”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王阳,就连王清都有些诧异的看向陈晓。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警告,更多的却是一股浓浓讥讽的味道。
王清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楚,陈晓到底是在警告还是在提醒王阳。
而此时的王阳也注意到了陈晓话中的意思,急忙叩首道:“大人,罪官有证据!”
“就在罪官的书房地砖下,埋有同王家往来的书信。”
“其中有王家指使下官如何操作贪墨官仓粮食,焚烧官仓的来信!”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就让王清呆立在了原地。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王阳居然还又这么一手。
陈晓眼中光芒一闪,随后招了招手,一名护卫就被叫了过来。
附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之后,陈晓便让其退下。
随后便看到陈晓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品茶,而王阳等人则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那先前被陈晓派出去的护卫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手中赫然抱着一个箱子。
王清见状,瞳孔不由得就是一缩。
这王阳果然是留了一手!
那护卫将箱子打开放在陈晓面前,随后便退了下去。
只见那陈晓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箱子里装着的书信,只是随手拆开一封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脸上就浮现出来一抹冷笑。
随后便看到陈晓将其扔在一旁,抬手鼓掌道:“精彩,精彩啊,王老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此时的王清已经瘫软在了地上,神色间满是慌张之色。
片刻之后,就连眼神都变得无神起来。
他很清楚,当陈晓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见王清不说话,陈晓轻笑一声说道:“不说话不代表可以不认罪,你王家当真是好手段,毁了朝廷的根基成全你王家的圣人之名。”
“这大唐到底是姓李还是姓王啊?”
面对陈晓的质问,王清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
“大人……”
不等那王清把话说完,陈晓就抬手阻止了王清的话头,冷冷道:“本官眼下证据确凿,对于你王家这些破事也不感兴趣,有什么事儿,等到了长安城再说吧。”
“来人,将王清等人押入大牢,送到长安受审。”
话音刚落,大堂外就猛地冲进来一群人,不由分说的就将王清等人押解起来,拖出了大堂。
原本乱糟糟的大堂,此时瞬间就安静下来。
陈晓有些劳累的捏了捏眉角,一旁的马周见状,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开口说道:“老师,接下来……”
“一切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同王家没有瓜葛的正常收粮就好,凡事从王家手中买了粮食的,一并拿下。”
“遵命!”
见陈晓摆了摆手,马周这才躬身退了下去。
……
一夜之间,晋阳城的风向全都变了。
先是官仓被烧未遂,贼人被全部拿下。
而后大量士卒衙役不断进出晋阳城的各处客栈,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抓了十几位粮商。
不明所以的人们顿时人心惶惶起来,各处奔走相告之后,便集结起来直奔刺史府。
打算找陈晓讨个说法,这无缘无故的开始抓人,还都是粮商,难不成是打算黑吃黑?
刺史府外,近百名粮商聚集在大门外。
因为没有了举荐的人,因此现场显得有些杂乱。
就在众人心急如焚的等待时,刺史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马周缓步从刺史府中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淡然的神色,目光扫过一众粮商,随后道:“刺史府门前不得喧哗!”
话音刚落,只见一众粮商瞬间就安静下来。
“尔等聚集此处要做什么?”
面对质问,只见一众粮商犹豫了片刻之后,其中一人终于站了出来,朝着马周躬身行了一礼。
“大人,我等来此是因为刺史府今日抓了不少粮商,心中忧心不已,敢问这些粮商犯了什么罪,要被抓起来?”
听到这个问题,马周也不慌张,只是心中轻笑一声,看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刺史府拿人自然是有拿人的道理,你们且放心就好,此番抓捕已经结束,事关并州一地的暴乱,本官也不敢透露太多。”
“诸位安心在晋阳城里待着就好。”
听到这话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