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此时再无半分先前的书生模样,衣襟已经松开,大手将陈晓搂在跟前,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壶酒,俨然一副喝醉的样子。
陈晓倒是没有想到,这杜如晦还有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
只见那杜如晦揽着陈晓,打了一个酒嗝之后,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
或许是因为陈晓的诗词激起了杜如晦的一腔热血,亦或是杜如晦如今掌管兵部,让其头疼的事情并不仅仅是军费,还有那大唐周边的无数隐患。
总是一句话,杜如晦此刻压力很大。
他需要找到一个明确的方向,而眼前的陈晓向来语出惊人,或许能够给他一个好的建议也说不定。
因此聊着聊着,杜如晦就对着陈晓感慨了一句。
“贤弟,今日读你一首诗豁然开朗,我辈便应该有这种提携玉龙为君死的志向,如此方能够平定天下。”
“只是那突厥来如风去如影,铁骑十万在我大唐北境如入无人之境,偏偏我朝眼下还毫无办法,实在是让人憋屈的很。”
陈晓听到这话,也不免有些感慨的点了点头。
突厥那下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来到大唐了,自然是经历过那段时间,也知道当时天下人心惶惶,以为大唐要重蹈当年五胡乱华时的惨状。
好在有惊无险,李世民签定渭水之盟,这才让突厥铁骑退去。
虽然危险暂时解除,但是大唐当中,上至皇上,下至黎民百姓都很清楚,大唐和突厥早晚会有一战,只是无人知道这样一战什么时候来罢了。
像杜如晦这种焦虑的人,朝堂和民间大有人在。
心中想着这些,加上陈晓此时喝酒也有些微微醉酒的架势,话便不由自主的多了起来。
“老杜,此事你就莫要担心了,朝廷贤明之人不少,哪里需要我等这些升斗小民操心?怕是已经有计划了。”
而此时的杜如晦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阵无语。
什么计划?自己怎么不知道?
自己如果有计划,还至于整日愁眉苦脸的?
此时的杜如晦真的想要一把将陈晓的脑袋掰过来,很认真的同陈晓说上一句。
自己就是兵部尚书,为什么不知道他口中的计划。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杜如晦知道,自己要真正干了,陛下会第一个收拾自己。
“贤弟,你这话虽然不错,但是我等既然都是读书人,那么自然是要想些这国家大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终究不是朝廷需要的人才。”
杜如晦将陈晓松开,目光迷离的看着禁宫所在的方向,喃喃道:“朝廷愿意用的终究是能人罢了。”
听到这话,陈晓倒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老杜,你这话在理。”
“既然如此,贤弟你如何看待突厥一事?”
陈晓听到这话,不由得就是苦笑一声,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和想要吐槽几句。
自从认识了老李等人之后,陈晓发现他们询问自己的多是国家大事,大唐的商人平民现在都如此的忧国忧民了吗?
虽然在心中默默吐槽,但是陈晓还是很喜欢和几人聊天,主要是开眼界。
“罢了,既然你们愿意听,那我就说说。”
话音刚落,坐在那里喝酒的长孙无忌都瞬间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眼中期待之色一闪而逝。
要知道,这突厥一事并非兵部的事情,而是整个大唐的事情。
长孙无忌自己添为尚书台右仆射,自然是也要对这件事情多加关注。
没有注意到两人神色逐渐变化,陈晓这边倒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不殆,放眼如今的天下,除却我大唐之外,周围外族林立,尤其是西部北部,多是突厥和回纥掌控。”
“无论是突厥还是回纥都是纵横马背上的民族,这是他们同我们大唐最根本的区别。”
“我大唐幅员万里,依靠的是自己的双手在不断开辟新的土地,讲求的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而那突厥等外族在北境环境恶劣,根本无法生产,只能依靠牛羊迁徙度日,讲求的是物竞天择。”
“春夏之际北境草原肥沃,牛羊成群他们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思南下,只想着争夺肥沃的草场为自己部落所用,因此这时候他们内部多有争端发生。”
“其次,秋冬之时,草原产出减少,为了熬过冬天,突厥和回纥自然会南下劫掠,这几乎是百年不曾变过的路数。”
听到这些,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陈晓这一番分析将突厥等外族的习性分析的相当到位,就连不少细节自己都还是第一次听说。
见两人陷入沉思当中,陈晓接着说道:“这突厥就如同一条恶犬一样,你若是比他还厉害,他知道害怕,你若是比他弱,他便会压上来咬你一口。”
“因此对待这种存在,最好一次打痛,让他知道只要你站在这里,他就不敢靠近,如果靠近便是死路一条,这样他们才会敬你畏你,这便是所谓的畏威而不畏德。”
“当然,依我的意思,最好是将其彻底绞杀才是正道,否则后患无穷。”
杜如晦听到这话顿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