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并不意外的感觉,她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红绸。
在慌乱中隐约间听到陆无忧的声音道:“别慌。”
她忽然慢慢又冷静了下来。
二皇子驾到,开路的仪仗自然是十分惊人,远远地便有官兵开道,门口围观的行人被迫让出一条通路,后面车马护卫随从林立。
有百姓第一次见的还以为是圣上到了,吓得当场便腿软。
萧南洵踩着轿梯下来,领口垂坠的翡翠银链摇晃作响,依旧看起来金尊玉贵。
他踏步进去,视线首先便落在新娘子那身裙摆拖曳的嫁衣上,这嫁衣似是量身定做,将她的腰身衬托得恰到好处,却又不过分紧缚,腰臀玲珑有致,亦能看见挺翘鼓出的酥.胸,一双素手从袖底伸出,攥着红绸,更衬得肌肤白嫩。
萧南洵又忍不住屈伸手指,喉头微微一紧。
“不知二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陆无忧踏出一步,恰好挡住了萧南洵的视线,拱手行礼,姿态大方道,“敢问,二殿下是来参加微臣婚宴的吗?”他顺口便对青叶道,“给二殿下准备上座。”
其他人这时也都如梦初醒地给萧南洵见礼。
主要此时大家几乎都想起了,当初有关二皇子对贺兰小姐有意的传闻,顿时表情便变得非常奇怪。
……难不成二皇子是来抢亲的?
这应该不能够吧。
可众人边看着二皇子竟真的,径直地,朝着新娘子走去。
在场无人敢说话,都纷纷额头直冒冷汗,同时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看着大病初愈,可能还没完全痊愈的陆无忧,但见他本人倒是神色淡定,没有半分慌乱。
……兴许人也病傻了?
坐在上头的贺兰谨也很震怒,刚要出声,门外又响起一个声音。
“徐阁老到!”
在外头围观的群众已然快吓傻了,因为这来的新大官的卤簿,分明是朝廷一品大员的规制,谁能想到他和二皇子俩人几乎就是前后脚到。
徐阁老长须美髯,今年五十有几,是内阁次辅太子太傅兼建极殿大学士,明面上是当今内阁的二把手,但因为首辅周阁老刚被迫回乡丁忧去了,实质上已暂代首辅一职。
当然,他也是今年会试的主考官,也就是状元郎陆无忧的座师。
果然,见这位美髯公后脚踏步进来,萧南洵终于停下了脚步,虽然他其实现在也没打算做什么。
他可以无视他父皇的警告威慑挑衅,但面对当朝首辅,还是得掂量掂量,因为他记得当初就是内阁辅臣联合谏臣的几封奏疏,把他和他母妃逼得差点在清泉寺回不来。
现在他们还跃跃欲试地想逼他早点滚去就藩。
因而,萧南洵一笑道:“父皇说陆状元有大才,让我多亲近,所以我特地备了贺礼前来参加婚宴,不想吓到诸位。”
徐阁老也是笑道:“二殿下如此关心老夫的学生,也是有心了。”
于是,大家都老老实实坐下来观礼。
贺兰瓷在萧南洵走过来时,就吓得手心冒汗,看见他坐下终于稍稍放宽心。
陆无忧在她旁边轻声道:“跟你说了别慌。”
“你……”贺兰瓷刚说完一个音,那边回神的引赞已经高声叫他们拜堂行礼了。
总归有惊无险这礼是行完了。
在“送入洞房”的高声唱和里,贺兰瓷被陆无忧拽着进了新房,待坐到新房的榻上时,她才算松了口气。
等陆无忧让人都出去了,说要和新娘子说几句悄悄话,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徐阁老这时候来,不对……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巧?”
陆无忧简单解释道:“因为我找人盯着二皇子的车马,他一动我便叫人去请恩师——恩师先前答应过我。”
贺兰瓷还是诧异道:“徐阁老这么喜欢你?”
陆无忧点头道:“差点想把女儿嫁给我那种。”
贺兰瓷道:“……???你没心动?”
毕竟徐阁老这年纪在内阁还年轻,又父母死得早——这在大雍官场后期还能算个优势,免去丁忧的麻烦——首辅至少能做个几年,够陆无忧平步青云的了。
陆无忧挑着眉,弯眸一笑道:“我动了,你怎么办?”
贺兰瓷:“……”也是。
这会只是傍晚,刚刚礼成,待会还有婚宴,陆府空间有限,他们宴席定在附近酒楼——主要都是陆无忧的宾客,总之他还得出门应付宾客,真正洞房得到亥时以后了。
贺兰瓷想了想,道:“你先去宴客吧,我坐这等你。”
陆无忧道:“你跟我一起走。”
贺兰瓷不明所以:“……嗯?”
陆无忧笑道:“你一个人留这放心?”
贺兰瓷犹豫了一下,道:“好……”她手按着盖头,“那这个……”
陆无忧按住她的盖头道:“没事,不用摘。”他慢悠悠,拖长音道,“留点仪式感。”
很快,陆无忧便领着她从后门偷偷溜上了预先准备好的马车。
***
与此同时,二皇子的车队里,有两个身形瘦小的人鬼鬼祟祟下来。
“公主……这不好吧,我们还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