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这是何意?”
宋亭书先是环顾四周片刻,随后对孙昌合与薛正娥轻声应道:“你们俩去胡同的两端守好,我有要事与方王爷讲,不能让外人听到。”
“哪怕是梁大人也不行!”
孙昌合听后,瞪着双眼看着方去病,一动不动,再怎么说他也是方去病的朋友,对于宋亭书的指派,他完全不看在眼里。
方去病见状,相继点了点头,孙昌合这才听了他们的建议,与薛正娥分别把守在胡同的两端。
见宋亭书一脸暗沉的模样,方去病无奈的叹了声。
“宋大人,这回您可以说了吧?”
“既然已是梁大人的朋友,又有什么要紧事不能让梁大人知道的!”
宋亭书先是咽了下口水,旋即深深地吐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方去病轻声问道:“梁大人自然没什么问题,可我还有些不放心,所以要来问问你,问清楚就好了。”
“首先,司徒燕的死真是你一手造成的?”
“其次,康兴成的女儿你打算怎么办?”
“最后,一旦永乐城的倭寇浪人被你绞杀,你要怎么把此事呈报给凤主?”
这三个问题,对于方去病来说很简单,根本不用多加思索。
于是毫不犹豫的回道:“首先,司徒燕之死的确是我做的,原本的意思就是想教训教训她,谁知她到死也不知悔改,还试图将我的家人害死,所以就只能把她杀了。”
“其次,康兴成是康兴成,康小柔是康小柔,两者除了是父女身份,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到时候如果康兴成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自有办法向康小柔解释!”
“最后,倭寇浪人的绞杀,本就是我这次来永乐城的目的,事情既然已经办成了,当然要把事实呈报给凤主,不然还能如何?”
宋亭书听后,眉头紧锁,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方去病,不由叹了口气。
“你说的这些正是我所担心的。”
“若是换做旁人,你这么说这么做当然没问题,而且凤主还会格外的嘉赏你。”
“但你可曾记得我和梁大人昨日跟你说过什么?”
方去病疑惑的歪了歪头,两手一摊,不明白宋亭书想要说什么。
“唉,看来你还是没听明白昨日我与梁大人的意思。”
“首先,司徒燕的死你一定要把它说成是康兴成的意思。”
“其次,康兴成的女儿康小柔,必须将其休掉,最好是在凤主的面前主动提及此事。”
“最后,倭寇浪人的绞杀,你要千方百计的把浪人与康兴成混在一起,在你办成此事之后,最好找个替死鬼,让他假扮康兴成的心腹,把浪人做的一些恶事与康兴成关联起来。”
“这样一来,才能让康兴成彻底完败,至于凤主如何处置?我想凤主定不会轻饶了他!”
宋亭书一边说着,一边握着双拳,目光之中不仅充斥着愤怒,还有一丝的得意。
可方去病听后,却有些不解,看着宋亭书,陷入了沉思。
司徒燕的死让我说成是康兴成的意思可以倒是可以,但让我休掉康小柔?那绝对不行。
因为她爹做错了事,反而要休掉她?那我成什么人了?
只见方去病的眼神逐渐变得黯淡起来。
看着眼前的宋亭书轻轻吐了口气。
“宋大人,我知道您的女儿是被司徒燕害死的,追究其原因,与康兴成脱不开干系。”
“但一码归一码,康兴成的女儿我是不会休掉的!”
“还有浪人之事,他们是岛国人,是大兴的死敌,对于岛国人,大兴所有的官员乃至百姓无不痛恶至极,包括康兴成在内。”
“您要让我将浪人和康兴成联系在一起,这不太好吧?”
“康兴成毕竟是大兴的前任异姓王,对倭寇的恨,对外敌的恨,世人有目共睹,您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他的身上,那咱们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方去病说完这些后,慢慢走到宋亭书的面前,并非常冷静的应道。
“宋大人,您心里的痛我理解,康兴成所做之事我也很清楚,我答应您定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您刚才说的那些,我不敢苟同。”
“千万不要让伤痛与仇恨蒙蔽了您的心!”
可方去病说的这些,宋亭书根本听不进去,一把抓住方去病的衣领,并凶神恶煞的嘀咕道:“方去病!”
“我女儿是在皖城死的,按你刚才所说,你也脱不开干系!”
“你又如何来补偿我?”
“说的倒是大义凛然,丧女之痛你懂个屁!”
“少拿那些大道理来压我,总之这次你办的两件事如果成了,康兴成最后却没怎么样,我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