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司徒燕,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为所动。
可不论如何司徒燕也是大兴的大将军,如此就死了,不免让方去病有些心慌,慢慢把目光投向了手中的长剑,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这把剑竟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不由心头一紧,纳闷的看向身边。
只见王驰虎将手中的弯刀插入了泥土中,并单膝下跪双手拱上。
“主人,司徒燕是我所杀,朝廷一旦问责,全由我一人承担!”
“主人不用担心!”
方去病先是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回忆起刚刚那一幕。
方才方去病从铁拐中抽出长剑,本意是要给司徒燕一个措手不及,可长剑刚刚划过,司徒燕就倒了下去,的确不是自己所为。
他连忙把王驰虎扶了起来,转身看向王中豹心中一沉。
“你们王氏兄弟是跟着我的,但凡朝廷真的怪罪下来,也不用你们来帮我承担。”
“司徒燕一死,没准是件好事。”
说罢,环视一周走到朴廉的身前,目光深邃的说道:“朴将军,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能否回一趟永乐城,把司徒燕死的消息转告给康兴成!”
朴廉听后二话不说,拖着受伤的身体面朝剩下的虎贲卒大声喊道。
“所有人听我命令!”
……
话音未落,方去病连忙疾呼:“不必了!这些剩下的虎贲卒全部跟我回府!”
“待把伤势恢复好以后再说吧。”
朴廉双耳紧了紧,心中一沉,转身双手拱上,什么话也没说骑着司徒燕的那匹黑马扬鞭而去。
伴随着马鸣声越来越远,方去病摸了摸受伤的肩膀,还是有血渗出,于是缓缓活动了下。
扭头看向被捆绑的那些女卒无奈的叹了口气。
“把她们放了吧…”
被解开的女卒们互相看着对方,却不知此时此刻应该做什么。
其中一名女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双目呆滞。
嘴中碎碎念叨着:“如今司徒燕已死,咱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
方去病定神仔细瞅了瞅这些百名女卒,不禁扬了扬双眉。
走到那个女卒身前低头轻声应道:“既然司徒燕已死,你们想要留下的,就去皖城的城外与虎贲卒一起修葺堤坝,日后也是虎贲卒中的一员。”
“不想继续的,现在就可以回去,到时候方王府会给你们一些银两,就算卸甲归田了,好生在家中伺候夫君,伺候父母,伺候孩子吧。”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而这些女卒们听了方去病的话后,一大部分还是选择了离开,纷纷脱去身上的银甲向远处走去,倒映在血泊中的身影支离破碎。
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的女卒选择了留下。
王中豹回身一瞧,不禁有些惊讶。
上前问询之后才了解,这些选择留下的女卒,多半是未成婚的女子,还有的是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人。
“这位大姐!”
“您都这把岁数了,就算留下来跟着我家主人,也打不了仗啊!”
“依我看,您还是走吧。”
“到时候去方王府领些银两做个小营生不是挺好吗?”
王中豹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位五六十岁的大娘,觉得有些可怜。
可这位五六十岁的大娘却笑了笑,刚要开口就被身旁的一名女卒抢了去。
“嗐,她不是军营中负责打仗的,她是我们的厨师!她做的饭那叫一个香,每逢遇到什么战事,若是吃不到她做的饭,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力气打仗呢!”
与此同时,另一些女卒也纷纷凑了过来并扬着嘴角接着说道:“是啊!”
“张婶婶的手艺那叫一绝,我们上百名女卒,每个人的口味,甚至每个人的家乡味她都能做得出!”
听了几位女卒的话,王中豹不禁有些惊讶。
方去病听后,转身对这位张婶婶轻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留下来吧。”
“晚秋的季节,皖城的城门外应该很冷,有她做的饭,或许虎贲卒们会相对更轻松些。”
伴随着稀里哗啦的脚步声,方去病表情异常严肃,想到司徒燕已死,不知会不会引来麻烦。
可毕竟帮了宋亭书,帮了夫人乃至岳父大人报了仇,心中多少还是很欣慰的。
但此时的王驰虎却一脸苦相。
握着手中弯刀,一直看着脚下的地面。
方去病用余光瞄了一眼,随即困惑的问道:“驰虎,你是怎么了?”
“是还有什么心事?”
王驰虎摇了摇头,旋即叹了一声。
“回主人的话,司徒燕和她的死士已死,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朝廷,传到凤主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