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说辞让梁玉生很难办,看着手中的公告,梁玉生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张开双臂大声说道:“父老乡亲们,这公告一事还不知是真是假,等我找到贴公告之人再作商量,你们先回去吧,你们所说之事我梁玉生已经记下了。”
梁悠悠听后也紧跟着大声疾呼:“是啊,你们的女儿也是皖城的百姓,我爹会考虑的,定不负你们所托,你们都先退下吧,我和我爹真的有要事需要处理!”
父女二人说完后,人群中顷刻间讨论声响成一片。
这时一个大娘挥起了手臂并对身后的其他人大声喊道:“好啦好啦,大家都散了吧,梁太守向来说一不二,咱们还是等恋教坊的人过来再说吧,切莫耽误了太守大人的要紧事!”
大娘一声过后,人群中的百姓逐渐散去,最后就只剩下徐大娘子一人。
徐大娘子是皖城许宅的夫人,许宅的徐天佑虽说不是什么官府中人,但十几年的经商,使他的家底早已过了万两,在此期间也没少帮助过梁玉生整治难民,管是发放的施粥就已达到了近千两。
在皖城也算是一个大善人。
而徐大娘子身为徐天佑唯一的妻子,更是以身作则,将皖城中的孤寡女子揽入焕春秀教以刺绣纺织的本领,好在皖城中有门手艺,赖以生存。
面对品行如此端正的徐大娘子,梁玉生很是敬佩,这么多年更是有求必应。
在大兴的朝堂之上,梁玉生勤俭节约的事迹早已传开,所以他推举的人,凤主自当喜而用之,可自打梁玉生因为他女儿的隐疾到处奔波后,朝中之人对他就有了口实,并对凤主谗言,说梁玉生孤傲自大,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清廉。
自此之后徐大娘子的刺绣生意就越发难做,虽然每年的凤主寿辰,用的还是焕春秀的纺品,但平日与宫中的来往却逐渐变少,以至于颜福堂对她愈加轻蔑。
前些年徐大娘子本想把她的刺绣纺品卖给颜福堂,可张兴语却冷眼嘲讽拒她千里之外。
每每梁玉生想起此事,心中都有愧疚之心。
如今徐大娘子再次来到他的眼前,他却不知如何应对。
“徐大娘子,你绣坊中的姑娘们,我会想办法的,只是恋教坊虽说是负责下放男丁的,但级别毕竟比我大,我说的话他恋教坊未必肯听,这…”
“没关系的,只要梁太守为我们焕春秀提上一嘴,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更何况,您如今的女婿也不是一般人,听闻那恋教坊的坊主叫宋亭书,似乎与您的女婿有些瓜葛,如若实在不行,让您的女婿出面说说话也未尝不可。”
梁玉生听后一阵错愕,方去病与宋亭书的关系水火不容,哪来的什么瓜葛,这若是让宋亭书知道方去病就在皖城,那还得了?
但徐大娘子又是从何而知?
目前知道方去病身份的,最多不超过五人,又是谁透露出去的?
梁悠悠听后更是眉头紧锁,为何近些日的所有事都与主人脱不开干系,这个徐大娘子虽说是个好人,但主人的事她又是听谁说的?
见他们父女二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暗沉,徐大娘子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行了个礼:“嗐,我只是随口一提,太守大人和悠悠妹妹也不用多想,既然太守大人还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了……”
梁玉生客气的点了点头,见她走远后,心中不免担忧了起来。
“悠悠啊,刚刚只顾着想公告一事了,未曾想那恋教坊的坊主就是宋亭书,乃是宋……”
梁玉生刚想说出宋板桥的名字,却突然戛然而止。
瞪了瞪双眼,摆手说道:“先别管这些了,咱们还是去找去病,把异姓王的事情解决下吧。”
二人走到方去病的家中已然到了下午,刚要敲门却迎面撞上了王中豹。
“呦,是太守大人啊!”
“是来找主人的?您等等啊!”
旋即扭过头大声喊了句。
“主人!太守大人找!”
随后笑了笑,向他们身后走去。
梁玉生见王中豹那副客气的模样,心中甚是感慨。
之前他与他哥两人只不过是落魄的刀客,如今在方去病的身边却宛如变了个人,真是没想到方去病还有育人的本事。
“太守大人?您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方去病披了一件外衣,从屋子中走了出来,看见是梁玉生,急忙笑脸相迎。
“怎么?不欢迎我?”
梁玉生听后,扬了扬双眉低声应道。
梁悠悠见状,紧忙捅咕了下:“哎呦爹,您就不要在这端着架子了!”
“你!唉…”
梁玉生无奈的看着他的女儿,用手指了指。
“唉,真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到头来还是要护着自家夫君……”
“爹,您说什么呢?”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