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于大为准时敲响了张教授办公室的门。
“进来。”屋子里张教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还能听见轻微的咳嗽声。
“教授,这两天是不是把您给累着了,千万别因为工作伤了身体。”于大为迈步走进来以后,又把门关上了。
“天气太热,就容易上火。”张教授起身,将靠近桌子旁边的窗户打开了一下,温暖的风顺着窗子吹了进来,掀起了桌子上纸张的一角。
“做吧,今天下午没有预约的患者。”张教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座位上,“你别看我经常在医院,但学术研究方面的事情比医疗方面的事情要多,很多患者其实都有其他脑外科的大夫接待。”
于大为点了点头,其实张教授不说他也知道,来之前他就听薄晓介绍过张教授的生平。
国内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之一,大半生都在进行神经外科相关的临床,教学,以及研究。
师承神经外科之父赵以诚老先生,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典范了。
于大为能预约到这样的人,给大凤治病,甚至亲自为其手术,其实这几十万花的很值,一般人在大凤手里,或许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冰冷尸体了。
所以,于大为很感念教授的恩情。
“喝点茶水不?”张教授罕见精神状态很松弛,甚至身上都没有穿白大褂,而是一件灰褐色的衬衫,
“行,水和茶都没问题。”于大为坐在旁边的沙发座椅上,心里则是好奇张教授叫自己过来的目的。
“别拘束,你妹妹手术之前,紧张一些还是能理解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只要观察一到两个月,差不多就能出院了。”张教授将一杯茉莉花茶递到了于大为面前。
“要这么久吗?”于大为双手接过茶杯,眼中满是诧异。
“不,得看恢复情况。”张教授拿过自己的白色茶杯,放到了旁边小茶几对面,“要是恢复的好,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一个月,甚至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其实患者总在医院待着也不好,毕竟这个环境氛围就这样,每天都能看到一些个生离死别的画面。”张教授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对患者而言,其实还蛮有精神压力的。”
“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先观察半个月看看,如果后期真没什么比较严重的术后后遗症,那可以办理出院,然后在附近租个地方,距离医院也别太远,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真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也能及时转移到医院这边来。”张教授放下白瓷杯子,目光停留在了于大为那里。
“嗯,这个行。”于大为点了点头,也趁热喝了一口茉莉花,“对了,教授,您找我来是”
张教授闻言笑了笑:“大为你不是修车的吗?所以我想咨询你一些有关于修车方面的问题。”
“哦。”于大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是关于大凤的就行,至于修车方面的,他这个祖宗级别的修车师傅,还真没怕过啥。
“您问就行了,我别的不行,但工程机械,包括机械相关维修方面,都还可以。”于大为没把话说的太满,但双眼再次看向张教授的时候,眸子里写满了自信。
“那就太好了。”张教授战术性喝了口茶水,“如果这个挖掘机被肢解的稀碎,甚至缺东少西的,这种情况下车还能修上吗?或者还能干活吗?”
于大为拿起茶杯的手一顿,眼中带着几分思索之色,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
“其实也不是不能修,而且理论上来说,只要能组装成功,其实距离能干活也就不远了。”于大为给出的答案是停留在理论上。
实际怎么样,他也不能确定,毕竟所谓的稀碎,真正碎到什么程度他还不清楚呢。
张教授没再说话,而是继续战术性喝着茶水,表情带着几分深思之意。
于大为也没有打扰,默默的等待着。
“还有一种情况,这个工程车老旧的不成样子,也根本打不着火,这种情况下要是修好了,大概能卖多少钱?”张教授抬起头继续询问。
“这个嘛”于大为迟疑了一下,看向张教授有些爱莫能助的笑笑:“教授,这种情况其实比第一种要复杂,最起码得知道这台工程车的年限,生产时间,配件破损程度。”
“通过这些,我就能大致估算出维修成本,至于卖的话如果是修好了,也不用翻新,那价格肯定会比市值低很多,翻新的话,或许还能卖上点钱吧。”
“当然了,这个前提是车整体框架是完好的,如果说工程车好几十年都没人用,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那么可能维修的价值也不是那么大。”
于大为说完之后看向张教授的目光变了变,右手端起茶杯的时候,心里犯起了嘀咕。
听张教授说话的意思,总感觉对方好像是有工程机械似的。
其实就算张教授有,他也不会感觉到一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