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为这小子以前就跟长在他家似的,当年他奶奶也就是自己的亲妈,还在自家生活的时候,小家伙几乎不怎么回老弟家,就在他家吃睡。
不过也正因如此,自家二弟于老蔫就着由头没少帮衬着他们家,而他们家也能在曾经的大灾年一家十二口活下来。
于臣是个不爱深思的性子,但不爱深思不代表脑子就不好使,很多的事情只需要看上一眼,听上一耳朵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屯子里的人还是喜欢跟这样的于臣相处,在他们眼里,于臣就是个忠厚,老实,做事踏实,也没啥坏心思的那种人。
尤其是心大,能容得下很多的事情,你说他不是了,你占他点便宜了,他从来不在意,试问谁不喜欢这样的人呢?
但对家里人来说就十分的不好了,毕竟你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家里人的残忍。
也许那一二两的肉,就能救活一个快要饿死的孩子。
但于臣从来没想过这些东西,是真真做到了万事不留心,一生知足常乐。
上辈子于大为有很多恶习,其中凡事不上心这一点算是随了他家这位大爷。
是坏事,但或许也不是坏事。
于大为要是没有这种心宽的特质,可能上辈子公司倒闭负债的时候,人就已经受不了自爆了。
但他没有,除了有几根白头发之外,每天该吃吃,该喝喝,甚至抽空一个人还出去旅个游,主打的就是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怕咬。
对此上辈子他那位已经大学毕业的大儿子于沐雨,是非常佩服自家老爹于大为的。
毕竟负债大几百万,再加上夫妻感情破裂,老妈整个人已经精神崩溃,天天说老爹于大为外面养着狐狸精,还有招来的姥家人各种反水,不当人子。
面对事业和家庭的双重打击而不倒,能在那种环境下,依旧我行我素,万事随风,也唯有他老爹于大为能做到了。
而重生回来的于大为,骨子里自然还有那种心宽的特质,但他再不是大懒为了,而是多了很多思考,脑子变得勤劳了。
就比如现在,于大为敏锐的感觉到三舅的事情,还能再努努力,至少自家的大爷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咳,吃饺子这个事当然好了。”于大为一手托着玻璃杯底部,一手双指捏住玻璃杯的侧面高过水位的部分避免烫手。
“只不过,三舅他们今天从齐市刚到我家就走,连口饭都没吃,我这心里实在是有点不是滋味。”于大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的偷偷瞟向身侧炕头的大娘,眼睛里带着微笑。
见大娘视而不见,他又把目光移向了几位姐姐。
如今二姐是最有话语权的,二姐夫本来就是个倒插门,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二姐在张罗。
八姐跟九姐也能说的上话,八姐比自己大一岁,九姐跟自己同岁,但比自己生日大两个月。
这二人马上也快结婚了,但没办事儿还在家里,那就能说上两句。
大娘比较喜欢八姐跟九姐,这俩人天生就是软性子,说啥是啥。
一点也不像在外打工的四姐、六姐和七姐,这仨人一个比一个野,用后世的说法就是个顶个的女强人,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尤其是四姐,都快奔三的人了,依旧不相亲也不结婚,再加上脾气暴躁的很,家里没谁能压得住她。
屯子里大多都知道死丫头的脾气,谁也不敢说个啥,但背地里总是会当茶余饭后的点心,靠在炕头的被子旁,就会讲讲jiangjiang,四声起屯子里哪家的大姑娘还没嫁人,这辈子可能都嫁不出去的这类话。
于大为是知道的,四姐、六姐还有七姐,她们几个的情缘也就在这两年就会出现,过了年以后,上半年八姐嫁人,下半年九姐嫁人,然后就是四姐终于找到了个意中人。
是挺远的地方,在兰溪县,男方是兰溪县县城里的人。
六姐跟七姐也有了自己的归宿,俩人先后跟大姐去了兰溪县那边打工,七姐因为工作也认识了一个男人,家里也是兰溪县的,没多久便在一起了。
而六姐,因为曾经跟四大爷于槐治过病,救过人,身上多少懂点医术,便在医院里当临时工的时候,被一个老中医相中,收她做了徒弟。
老中医也是个罕见的女大夫,后来又帮六姐拿到了一个医学考试的资格,帮她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夫。
四大爷于槐知道这件事情后,其实是非常可惜的,早年他就发现了于臣家老六的医药天赋,各种汤头歌,四百味,张口就来,比那些背了五七八年的人记得都扎实。
只可惜,老于家的医术,只传男不传女,不然四大爷说什么也要把老六收为义女,将身上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医术传给她。
于大为想起四大爷的时候,就记起了答应梁老板的事情,估摸着等在大爷家吃过了饭,就去隔壁四大爷家走一圈问问药。
“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