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你还是随我喊一声母亲吧!你知道,她并不喜欢太后的名分。”萧槿安挽住了云锦婳的手臂。
“好!”云锦婳从善如流。
关伯伯想来更不喜欢自己的夫人还顶着这个名号。
萧槿安,还真是一个细致入微的人。
她这才发现,萧槿安早就改口喊殷玉莲为“母亲”了。
虽然他表面还有些别扭,但是在心里大概已经接受关伯伯了。
屋子里关山月正兴奋地说道:“玉莲,等回到医仙谷,我立刻广发请柬,把江湖各门各派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参加我们的婚宴。”
那个狗男人给不了她的排场和体面,他能给也愿意给。
“千万不要!”殷玉莲连连摆手。
“怎么,做我医仙谷谷主的夫人,你并不开心?”关山月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那狗男人,再混账再薄情,也是天下至尊。
玉莲如今答应嫁给了他,的确有些屈尊降贵了。
“我很开心,只是,不想张扬。”殷玉莲绞着手指。
“我是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接你入门的。”关山月坚持着。
他等了二十多年的女子啊,他怎么能够委屈她呢?
“若是被人认出来,我该如何自处呢?”殷玉莲蛾眉轻蹙。
关山月一拍脑袋:是他兴奋过了头儿了!
如果有人认出医仙谷谷主的夫人是当朝太后,不但南陵皇室颜面无存,他的医仙谷离被灭门也不远了。
虽然殷玉莲一向深居简出,就连皇室都鲜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但是关山月还真不敢冒险了。
“好好好,那我就金屋藏娇,不许任何人见你的面。”关山月妥协了。
殷玉莲一抬头看到萧槿安和云锦婳携手走了进来,清丽的脸庞上云蒸霞蔚。
“母亲,我会尽快安排人护送您离京。”萧槿安神色温柔平和。
“槿安,我……”殷玉莲虽然知道儿子并没有反对她改嫁,但是心里总觉得有几分对不住他。
“您多保重,日后我们……”萧槿安心头酸涩,有些话堵在了哽嗓咽喉。
这一别,他们母子就难以相见了。
“别弄得这么伤感,又不是不能相见了。关伯伯与我私交深厚,只要你想娘了,我就带你去看她老人家。”云锦婳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萧槿安的手。
萧槿安:“……”
合着我去见我娘,还得借你的光?
“锦婳,你跟槿安好事将近了吧?”殷玉莲喜上眉梢。
这丫头,都喊她“娘”了。
云锦婳一摆手:“不急,等您丧期过了再说。”
关山月一个爆栗凿在她的脑袋上:“我们很快就迎来大喜之日,你就不能说几句吉祥话?”
云锦婳捂着脑袋,讪讪的笑。
那个,失言失言。
“锦婳,我该送你一样礼物的,只是现在我身上并没有合适的东西,等日后给你补上吧!”殷玉莲深表歉意。
“我的就是你的,这假死药给了你吧!喏,还有解药。”关山月十分慷慨。
把两瓶药顺塞到云锦婳的手里。
“关神医这是要锦婳今后效仿我娘,使用金蝉脱壳之计吗?”萧槿安暗暗地磨牙。
他这是怕自己欺负了云锦婳,给她创造逃出宫的便利?
“不是啊!你都知道了,她在你眼皮子底下如何还能装神弄鬼?”关山月一口否认了。
“关伯伯,那您送我这个做什么?”云锦婳狐疑地问。
“他如果欺负你了,你就给他吃上一颗,七日之内,你想如何泄愤都可以。只到了第七天,千万别忘了喂他解药。否则,就是弄假成真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的性命了。”
关山月一本正经地交代。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在萧槿安的四肢百骸游走。
谁说行医的人都是慈悲为怀?
他这不是暗戳戳地教唆云锦婳杀人于无形吗?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不过,这东西好像还真能派上大用场。
“槿安,不许欺负锦婳。”殷玉莲也再三叮咛。
萧槿安摸了摸鼻子,好像,挨欺负的人一直是他。
不过,被小姑娘欺负一辈子,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关神医,我娘她的伤势恢复如何?何时方便离京?”萧槿安就想着尽快把他娘送到安全的地方。
“现在就可以走,有我在,你大可放心。”关山月归心似箭。
“那就后天傍晚,我派人送你们出城。”萧槿安定下了时间。
到了约定的时间,一辆外形普通,内里豪华舒适的马车,载着殷玉莲和关山月离开了城门。
殷玉莲坐在车上,一只手掀起了车帘的一角,频频张望。
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有多少希翼,就有多少不舍。
儿子给了她许多金银珠宝,还有厚厚一叠银票。
另外,他还送给她十名侍卫。
母子们洒泪分别的时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皇宫里永运有您的位置。”
他是给她留了退路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