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娇贵的小姑娘,最小的只有十三岁,最大的十五岁。
每个人都出身高贵,每个人都生的貌美如花。
站在一处,犹如十二尊花神临凡。
因为是去降香祈福,她们打扮的很素雅。
一个个淡扫蛾眉,薄施脂粉,轻点朱唇,宛若二月枝头的鲜花,娇美又灵动。
云锦婳深知此行责任重大,这些姑娘,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带着她们出行,比不得行军打仗,日上三竿才能出发,红日西坠的时候,就要安顿下来。
第一天下榻的客栈,是当地最气派的百年老店,掌柜的和伙计们待客热情周到,令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而且,整座客栈就只接待他们这一行人,安全有着足够的保障。
只是,这些姑娘在家都是娇生惯养的,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这次出来,每人按照规定只带了两名贴身丫鬟照料日常。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这不,刚住下来,就遇到了一桩麻烦事。
用过了晚饭,几个人围坐闲聊的时候,沈凌月喝着香茶,忽然一皱眉,问自己的丫鬟:“日常应用之物可带全了?出门在外,虽然不能过于讲究,但是使用的东西,尽量还是要用从家里带来的。”
“小姐,枕头、被褥都带了几套呢!就是茶杯碗筷也准备了许多。”丫鬟春梅连忙回禀。
“那,浴桶呢?”沈凌月又问。
“小姐,那东西过于笨重,又占地方,就,没有带。”春梅怯怯地回话。
“算了,回头把房间里的浴桶好好清洗一番,将就着用吧!”沈凌月摆摆手,并未苛责。
“这怎么好将就呢?我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岂能沾染不干净的东西?这浴桶,南来北往的客人都用过。而且,多数还是男客,我是绝对不会用的。”靖远侯府的小姐庞青莲当即沉下脸来。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我们还是随遇而安吧!毕竟,这个时候回家去取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这么多的女孩子,一人带一只浴桶,一路上多有不便。武安侯也是女子,她都没有挑剔,我们也不好徒生事端的。”
沈凌月柔声相劝。
“她跟咱们可不一样。”庞青莲立刻跟云锦婳划清了界限。
她有过男人的。
沈凌月抿了抿唇,端起茶杯慢慢啜饮,再没有说一句话。
靖远侯父子因为云锦婳闹了一场,庞家的小姐对她有几分敌意那是必然的。
“来人,去请武安侯来。”庞青莲高声吩咐。
没一会儿的功夫,云锦婳挑帘走了进来。
“庞小姐,你有什么事?”云锦婳客气地问。
“武安侯,麻烦你给我们买十二只新的浴桶来,并且这一路都要带着,派专人保管吧!”庞青莲见到她进来了,并未起身。
就连话语,都有几分颐指气使的意味。
“这个时候了,无处可买。而且这东西不便携带,庞小姐若是有需要,可自行购买,自己保管。”云锦婳断然拒绝了她这无理的要求。
“武安侯,皇上和太后命你保护我们,你就是这样敷衍了事吗?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如何能用男子们用过的东西呢?”庞青莲愤怒地一拍桌子。
“皇上和太后命本侯保护你们,而不是服侍庞小姐的。而且,去祥龙寺祈福,接触的高僧都是男子,你不拜读他们用过的经书吗?你不睡寺院的床榻吗?你不用那里的拜垫吗?”云锦婳还真不惯着她这大小姐的脾气。
“你,你……”庞青莲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她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
云锦婳竟然当众让她下不来台,这女人着实的令人讨厌。
难怪父亲死活不答应让她进靖远侯府的大门呢!
“忘了告诉庞小姐了,咱们这次出来,下榻的客栈和用餐的酒楼,都是皇上事先派人安排好的。如果你觉得自己比两位公主还尊贵,本侯这就派人即刻送你回京。”云锦婳语调清冷。
才出来第一天就闹幺蛾子,她要是顺从了庞青莲的心意,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招来多少麻烦呢?
庞青莲咬着嘴唇,气呼呼地瞪着云锦婳,却不敢再抱怨一句了。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被送回去了,就只能证明靖远侯府教女无方,她以后在京城怕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服软是不可能服软的,坚持己见她也做不到。
这可怎么办呢?
“武安侯,庞小姐年幼,深得家人的宠爱,难免娇贵一些。你不要跟她计较,女孩子偶尔撒撒娇,发点儿小脾气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又没犯大错,如何就要遣送回京呢?
好了好了,你早点儿休息去吧!庞小姐这里,我开导她几句,很快就没事了。”沈凌月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