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婳一行人路过宁远县的时候,还是住在那家客栈。
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笑道:“姑娘,我们这里恢复了安宁,你们放心大胆地住下来吧!我们县太爷派人四处捉贼,那贼人虽然,没有抓到,但是就在昨天,贼窝被找到了。”
“那些失踪的姑娘都救出来了吗?她们看过那贼人的相貌吗?”云锦婳急切地问。
掌柜的一阵唏嘘:“那些被抬出来的人,从头到脚蒙着白布,可能遭遇了不测。”
白芷和青黛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在心中默默为那些姑娘哀悼。
“你们先住下来,我出去一趟。”云锦婳匆匆向外走去。
“小师妹,等等我。”秦岭追了上去。
这个地方之前好像不大太平,现在,现在情况不明,锦婳一个人出去,他不放心。
云锦婳不由失笑:在师父和师兄们的眼里,她永远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儿。
“走,我们见县太爷去。”云锦婳加快了脚步。
“小师妹,怎么回事?”秦岭沉声问道。
这地界上出过人命官司,还不止一桩?
云锦婳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案情,她总觉得,这案子不止是采花害命那么简单。
她随身携带着萧槿安赐的龙纹金牌,顺利地见到了宁远县县令赵大鹏。
“武安侯,这位上差,快快请坐。”赵县令恭恭敬敬、客客气气把云锦婳和秦岭让到了上座。
“赵大人,那些姑娘有侥幸活命的吗?”云锦婳开门见山地问。
赵大鹏神色黯然,“没有,这些姑娘们都是在一座废宅里发现的,死状惨不忍睹。仵作验过尸了,说是……先奸后杀,手段极为残忍。
是下官无能,宁远县出了这样的惊天大案,却让凶手逃之夭夭。下官这就上书请罪,听候皇上圣裁。”
武安侯是奉皇命来彻查此案的吗?
“赵大人不必过于内疚,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这样,我想去看看那些死去的姑娘们,不知道方便吗?”云锦婳客客气气地问道。
赵县令在宁远县口碑不错,他一个文官,应对措施做得很好,不必过于苛责。
这件事,抓住那个恶贼才能安抚民心,而不是换个县令就能解决问题的。
“方便方便,只是那些姑娘死相惨烈,下官怕武安侯……”赵大鹏忽然闭嘴了。
他怎么忘了,武安侯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勇将,不同一般的闺阁女子。
他怕,她都不带怕的。
而且,她的言外之意并没有怪罪自己,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吗?
赵县令立刻精神抖擞,有了武安侯的帮助,还怕那恶贼不早日落入法网吗?
来到了停尸房,木板上并列躺着五个正值妙龄的姑娘,扭曲的五官和恐惧的表情足以证明她们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奇怪的是死了很久的人,尸身却没有腐烂。
虽然如今已经是深秋初冬了,但是最近失踪的姑娘,也在一个月之前了,这,不合常理。
云锦婳揭开了一块白布,这才发现这些姑娘都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
她们胸前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用粗线密密实实地缝了,身上还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
“武安侯,仵作说,她们的内脏都被掏空了,身体上涂抹了香料,能保证尸体不会腐烂。这也是衙役们几次路过那废弃的宅子,都没有发现那是贼窝的原因。没有一点儿声响,更没有腐烂的味道。”
赵县令至今都想不通,那贼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怕被发现,挖了坑深埋,或者一把大火毁尸灭迹,不是简单得多?
一旁的秦岭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低声开口:“锦婳,这不是一般的采花贼所为,而是此人在练一种邪术。”
“哦?”云锦婳立时转过头来。
她之前就觉得这个贼,哪哪儿都透着怪异。
“这位……”赵县令太想知道内情了,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
他跟武安侯的关系,不是一般亲密啊!
能直呼女子闺名的,只有至亲至近的人才可以。
“这是我的一位哥哥。”云锦婳含糊其辞地做了介绍。
“哦哦!”赵县令讪讪地笑。
他更糊涂了,这要如何称呼?
“小姓秦,是锦婳的一位表亲。”秦岭顺着小师妹的意思介绍了自己。
“秦义士,您快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能提供一些破案的线索,下官替宁远县的百姓谢过您了。”赵大鹏躬身作揖。
他看出来了,这位应该跟武林道上有些牵连。
“这邪术消失近百年了啊!当年修炼这门法术的人名叫花不落,被武林正义之士联合追杀,他走投无路,跳下悬崖了。怎么会至今还有人修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