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陆老深深阖目,语重心长,“我知道你性子孤傲,不愿向任何人低头,我能理解你,可孤傲跟犟又是两回事。”
“晏舟是你唯一的儿子,那也是我儿子,如果你真是为了他好,就该放手,别再管他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起身去了书房。
陆老夫人愣了片刻,此刻她更坚定了内心。
这姜绾,绝不能继续留在陆家。
这边,姜绾在微信上跟封秦请假,没几分钟,他回复:[隔三岔五请假,你怎么不辞职?]
她一噎,尴尬极了。
大概还真没哪个实习生像她这般,除去周末,一个月出勤能有十五天都不错了…
她拍了照片发过去:[医生不让!]
有人推门进屋,她抬起头,是她的大师哥宋斯越跟宋宝宝。
宋宝宝怀里抱着一束康乃馨,他手里提着一些补身子用的营养品,还都是大牌!
这排场,搞得她自己以为真患了什么大病。
“这…我就中个蛇毒,别这么隆重吧?”
宋斯越将营养品搁在桌面,蹙眉,“你还说,你知不知道,你可把我给吓死了。”
姜绾嬉笑,“下次不敢了。”
“别给我整这一出,你从小就这性子,我还不知道你吗?”宋斯越坐在床沿,“你自己说的话就没放在心上,好了伤疤忘了疼,被蛇咬过的滋味长大了就不记得了。”
姜绾低垂着眼,没说话。
她大概六岁的时候,在野地里就把五步蛇当成没毒的蛇,抓上去了。
当时大师哥都要吓死了。
那个时候还小,被咬了之后并没有立马坐下或躺下,强忍着疼痛跟师哥直奔回家。
师父知道后,吓坏了,气得直骂爹。
镇上的卫生院没有血清,得到县城里,师父没办法,只能先用刺络的方式给她排毒。
后来是大师哥打电话叫来了市内的医生,带来了血清。
那时候师父才说她命硬。
“大师哥,我发誓这次真是意外!我是因为…”
姜绾忽然顿住,看向宋宝宝。
宋宝宝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害她被蛇咬的事,她挺内疚的。
“对…对不起。”
姜绾一愣,“你对不起什么?”
“那条蛇本来是咬我的。”宋宝宝低下头,如同犯了错的孩子。
姜绾是真的没想到,这宋家千金真是胆小又敏感的人,真怕不小心把人家给惹哭了。
她忙解释,“不是,其实我就是想问那些红色的小果子,你是从哪里拿的?”
宋宝宝怔了怔,“是一个佣人给我的,她告诉我,这些是野草莓,让我拿着,我不好意思说我对草莓过敏,就拿着了。”
姜绾瞠目结舌。
她以为文语宁已经够天真了。
但这宋宝宝才是真正的傻白甜啊!
“小绾,那些果子你认得?”
“大师哥,你忘了?以前师父教我们辨认过野果的,那些果子是蛇果,对解蛇毒也有很好的疗效!只不过,这种蛇果也容易吸引蛇类,就跟夜来香,芙蓉树一样。”
姜绾看着宋宝宝,继续说,“你有蛇果,那条毒蛇应该是闻到了蛇果的气味,才会一直靠近你。如果你当时把蛇果扔了,站着不动,它预感不到你对它的威胁,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
“原来是蛇果。”
宋斯越神色暗了几分,“看来当真是有人冲着我妹妹来的。”
“可我…我没有得罪过人啊。”宋宝宝欲哭无泪。
宋斯越没说话。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得罪人,而是为了让宋跟陆两家翻脸。
……
江真带着文件来到了陆公馆。
书房内,陆晏舟跟人打着电话,听到敲门的声音,他转头,捂住听筒,“进。”
江真推门进来,见他接着电话,没打扰。
片刻,他结束通话,将手机搁在桌面。
江真这才开口,“三爷,所有卖蛇的养殖场我都让人去问过了,他们不认识这种蛇,只有一个养殖户见过。”
“对方见识广,认识了一个喜欢野外拍摄的老外,跟那老外去过南部沙漠的非洲地区时就见过这类蛇,我给他看了照片,他说这幼体蛇应该是孵化了三个月左右,估计在它还是个蛋时被人走私进大夏。”
“这类蛇对环境要求高,喜在相对干燥的地区,恐怕为了养活这条蛇,这人投入的成本绝对不小,这不像是一般养殖户能做到的。”
陆晏舟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所以这养蛇人,得有些雄厚的资本。”
江真点头,“可以这么说。”
“能瞒着众人将蛇带进老宅,也就他了。”陆晏舟搁下咖啡,眼眸幽深,“既敢做这件事,想必他早有撇清的办法。”
江真也知道他所指之人,“只可惜咱们没证据。”
“无妨。”
陆晏舟手指拨动桌面上的古董地球仪,“后天我去苏城出差,到时你替我散布一个消息。”
……
夜色渐深,姜绾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摸她的脸,她胡乱握住,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