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包厢的“少年”衣着休闲西服,身型清瘦,模样生得跟姑娘似的俊俏,白皙,看着年纪不大,意气风发。
王总疑惑,“你是?”
安老五介绍,“王总,这就是我们百宝阁的老板。”
“什么?”王总惊讶。
百宝阁的老板居然是这么个年轻的小子!
姜绾粗着声嗓,“王总,初次见面,鄙人姓官,这是我的名片。”
说罢,从西服外套胸袋掏出一张名片。
王总接过,还真是百宝阁董事长。
不过“官糸”这姓名…
够古怪!
他身侧携带的鉴宝师看到这名字,倏然惊愕,“您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官爷?!”
王总一哆嗦,“当官的?”
鉴宝师急忙解释,“官爷是称呼,在咱们古文玩圈子有位姓官的大师,堪称火眼金睛,据闻他鉴定的宝贝从未看走眼!宝贝的路份,品相,一摸就知,所以咱们圈子里的人都尊称官爷,但从未有人见过。今日一见,我真是完全没想到…这么年轻。”
他的表情也相当震撼。
被古文玩圈子里传得神乎其乎的“官爷”居然是个后生辈!
毕竟在众人印象中,他至少也得六十七岁了…
姜绾手虚握成拳,抵在唇前咳了声,“前辈谬赞了。”
“哎哟,在官爷您面前,我哪敢自称前辈啊!”
王总自然是信鉴宝师的话,这下态度转变,主动起身招呼,握手。
入座后,姜绾看着他,“王总,听说您手里有一眼货?”
“是是是,在这。”王总将黄色锦囊袋打开,映入眼帘是一只绿釉三足蟾蜍陶瓷。
姜绾戴上手套,将陶瓷拿起掂量,琢磨。
瞧见姜绾皱了眉,鉴定师一愣,“官爷,您瞧出什么问题了?”
“这是下蛋货。”
“什么?”鉴定师当即拿起观察,“这…这是仿新?”
“宋代陶瓷釉面光洁如镜,没有明显的起泡,流泪等现象,你这货单看釉面确实看不出。而这器型虽说稳健,造型优美,但仔细瞧能瞧出不协调的部分,说明这部分是仿的。”
姜绾有模有样地叹气摇头,“可惜了。”
王总回头瞪了眼鉴定师,“你怎么就没看出来!”
“我…我我…”鉴定师此刻是无言以对。
只能说是自己技术不够硬。
看走眼。
姜绾不疾不徐倒了杯茶,给鉴定师一个台阶下,“这不能怪他,毕竟残器是真的,如果单看釉面很容易看走眼。”
鉴定师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疏忽,我居然被残器给迷了眼。”
王总哀声连连,“本以为是买到了宝贝,没想到居然是仿新!晦气!算我倒霉!既如此你们看着给价吧!”
她伸出五指,“五十万。”
王总爽快答应。
待他们走后,姜绾摘下假发,拿起手中的三足蟾蜍陶瓷,脸上咧着笑意。
安老五送走他们,折回包厢,“小祖宗,五十万收一个残器,你怎么想的?”
“仿新在古文玩圈是不值钱,但残器可是有历史价值的,只要留下残器部分也能炒到一百万!咱们还赚五十万呢,不亏!”
残器不是不值钱。
只不过仿新的残器相当于画蛇添足,把本身的价值给贬低了。
毕竟玩古董的,可没人愿意花高价买一个仿新货当收藏。
这要在圈内传出去,是会被笑话的。
安老五恍然大悟,啧啧道,“原来如此,论占便宜这一块,谁都比不过你!那老男人跟你离婚没?”
“没,不过还真给你说对了,陆三爷不是正常人,他是个变态!我现在严重怀疑他死掉的那四任未婚妻,都是被他玩死的。”
二师兄说过,越有权势的人,玩得越花。
陆三爷肯定是这一类。
他琢磨着什么。
姜绾出门前问,“千金楼的人近期没来挑事了吧?”
两家拍卖行可以说是死对头。
这三年为了客源,私下斗得厉害,千金楼瞧不起百宝阁故弄玄虚,而百宝阁嫌千金楼装腔作势。
安老五摇头,“倒没有,不过我听闻锦园的大老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