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谈事,可江朝阳来之前喝了点酒,胆子就大了很多。
几次和顾氏合作,都是钟意过来接洽的。
冷面美人,最对江朝阳的胃口。
借着酒劲,他才调戏了一番。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顾时宴会过来。
江朝阳气势汹汹:“看顾老板的架势,这钟秘书恐怕是你的身下人吧?”
身后的助理想拉江朝阳,可弄成这样,谁怂谁丢脸。
“滚,怕个蛋!他顾时宴还能要了老子的命不成?”
助理后退,事情俨然无法收场。
钟意从容站着,想看顾时宴会如何回答。
只是,在开口时,顾时宴的态度仍是淡淡的:“不管是经理,还是主管,或者小到前台、保洁,只要在我顾时宴手底下任职,那就都是我的人。”
他这话太笼统,包含了太多的人,也变相的将钟意罗列在内,甚至连一个单独的提起都不肯给与。
江朝阳不屑一顾,话中有话:“顾老板还真是心胸宽广,心怀天下,马上都要结婚了,还这么维护她人,就不怕寒了韩家人的心吗?”
顾时宴的脸色稍稍暗沉下来,但语气还是那样云淡风轻:“江总的操心还真是多,不怕压得喘不过气吗?”
厅里的气氛像绷紧的一根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断开。
江朝阳不答话,眼睛转了一圈后,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忙声道:“顾老板,江顾两家一直都有合作往来,有些项目,也不是你一家能啃得下的,只要顾老板肯卖个面子,把你的秘书让给我玩上一阵儿,那我保证,三年内,江氏绝不考虑别家的合作。”
抛出的饵,相当的诱人。
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
但以钟意对顾时宴的了解,他绝不会因为利益在这个场子上失了威慑。
顾时宴平静的注视着江朝阳,薄唇轻启说:“三年?江总觉得拿得出手吗?”
钟意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冷意,但想想,他本身就这么无情。
江朝阳挑唇一笑,以为势在必得,豪气一掷道:“那五年!”
顾时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开出一个时间条件:“永久!”
江朝阳虽喝了酒,但关于合作的事,他心里还有一杆秤。
顾氏虽不打压他,但始终高他一头,要真能攀上这永久的合作,有利的只会是他。
没想到,顾时宴竟会开这样的条件。
不做多想,江朝阳当即承应下来:“可以。”
就是这时,钟意迅速闪出门外。
她要逃。
以前,她无条件相信顾时宴,哪怕他说出会将她卖了的话,她也坚信,他不会那么做。
可现在不同,钟意更在意自己。
顾时宴听到身后的响动,他并没有制止,只是看着因钟意逃跑而略显得焦急的江朝阳说:“我说得是从今天开始,顾氏永不再和江氏合作!”
话落,顾时宴刻意停顿了一下,他看着江朝阳青一阵白一阵的脸颊,杀人诛心般反问:“江总,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江朝阳的怒意涌上天灵盖,一把掀翻了面前的凳子,嘴里大声叫骂着:“顾时宴,你少狂妄自大,这偌大柏城,离了你,我江家的项目照样做着走!”
“是吗?”
“是不是,你早晚看得到。”
顾时宴点点头。
江朝阳以为他怕了,正要让他做出退步,他才好大发慈悲让两家继续合作。
但下一秒,顾时宴就紧跟着接话说:“你靠项目揽财,非法集资,放高利贷下去,再违法催收……”
没说完,江朝阳就“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求饶的话还没出口,顾时宴就转身走了。
厅里是沉沉的一片死寂,江朝阳的汗从额角一路滚,地面已然一片湿漉。
他做得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知道的人屈指可数,甚至还有人当着挡箭牌。
就算是查起来,也有人替他顶罪。
可顾时宴却精细的数出了他条条罪名。
江朝阳这才恍然,或许他认识的那个顾时宴,一直都有隐藏实力。
……
深夜。
暗黑色的玛莎拉蒂在喧闹繁华的市中心驶过。
后排,逃跑被楚尧堵住的钟意从上车开始,一句话就没说。
顾时宴上车来,她愤愤的瞪他一眼问:“一点点利益,你就不当人了?”
虽然他时时刻刻也不当人。
顾时宴没回话,坐进来时对楚尧说了一句“开车”。
钟意意会,他现在恐怕是把她往江朝阳的床上带呢。
可钟意怎么甘心坐以待毙,当即伸手就推车门,可车门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