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先生带着阳阳和七斤回到院里,李虞看着两人晒得红扑扑的小脸,看着两人比划着和小伙伴一起戏水抓鱼时的热闹,看着两人喜悦的样子,觉得来庄子住真的是不错的选择。
城里却没那么平静,王家自从王淳走了王家老太爷也中风倒下后,王老太太也没心气过上了吃斋念佛的日子。
王政接替王老太爷成了王家当家做主的人,林氏也成了当家主母。
林氏对阿月的失踪耿耿于怀,心心念念的想找回阿月,对李虞掳走了阿月的事深信不疑。
这日又在王政面前念叨着:“老爷,坤儿上次写信回来就问阿月怎么没给他去信,鹏儿也问他妹妹怎么好好的就病没了?老爷,害咱们的阿月肯定是那贱人,如今您也当家作主了,难不成您就真忍心咱们的阿月流落在外吗?”
王政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不耐烦的看了林氏一眼,“我心里有数,你就别念叨了,还有,我听清海说那李夫人和你长得有七八分像,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氏愣了一下,仰着头看着王政道:“天底下相似的人何其多,我又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王政看了林氏和她身后的韩嬷嬷一眼,道:“你们最好别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氏色厉内荏的应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您?满得住您?”王政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林氏看着他的背影,对韩嬷嬷道:“奶娘你看他,这么些年还没忘记,明明是两个长相一样的人,我到底比她差在哪里?”
韩嬷嬷怜悯地看着林氏,想起那淡然若水的锦娘小姐,心想:是同样的皮囊没错,可您和她的差别在骨子里。
林氏抬头看到韩嬷嬷怜悯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不满道:“奶娘,连你也觉得我比不上她吗?”
韩嬷嬷看着林氏温声劝道:“夫人,她再好也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您和死人有什么好争的,您想想如今是你坐在这里。”
林氏听在耳里却觉得是那么刺耳,想着:在奶娘心里自己果然比不上锦娘,死鬼这么些年了怎么就阴魂不散。
韩嬷嬷见林氏冷着脸也不搭话,心想:也不知听进去没有,这么些年了怎么就没有长进呢?
王政从林氏那里出来,上车去了醉仙楼,一个伙计伶俐的迎了上去,殷勤的笑道:“王老爷,您定的雅间已经准备好了,您请。”
王政看都没看伙计一眼,径直去了自己定下的雅间,靠在窗台,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高大威猛的男子带着一个随从从马车上下来,抬头望了一眼靠窗坐着的王政,两人点点头,男子独自朝楼上走来,不一会伙计就带着他进了雅间。
片刻后两个伙计进来,上了茶点后退了出去。
王政客气的朝男子拱手道:“久闻雷大当家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
大当家供了拱手,淡淡的道:“王老爷客气了,你让我帮你找的那位姑娘,我已经帮你找过了,各个花楼和暗寮子都没有,几个私贩人口的档口也说没见过这么个人。”
王政听后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银票递给他,客气道:“王某多谢大当家。”
大当家接过银票,清点后揣进了兜里,笑容真诚了一点,“王老爷客气了,拿钱办事而已。”
王政看着大当家的笑容,心想:素闻这姓雷的爱财如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过他爱财对于自己也是好事一桩。王政对接下来请他办的事有了些信心,“我想请大当家再帮我一个忙。”
大当家看着王政,“王老爷说来听听。”王政压低声音道:“我想请你帮我掳一个人,我怀疑是她把那姑娘藏起来了。”
大当家扬眉,“哦!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王政斜眼看了一下斜对面的府衙大门,凑到他面前,小声道:“一位官家夫人,姑娘开罪了她后,没过两日就不见了。”
大当家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我们不招惹官府的人。”
王政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自己,愣了一下,“大当家不愿招惹官府,请问你知不知道其他的路子呢?”
大当家想了想道:“柳花巷来了一家叫韵音的戏园子,你去找苏老板苏弦音,问问她愿不愿意帮你做这件事。”
王政点头道,“好,多谢大当家。”
大当家拱手笑道:“王老爷客气了,咱们后会有期。”
“大当家后会有期。”两人客气的拱手道别。
王政送走了大当家,在楼上坐了一会儿,才结账出了醉仙楼。
上车后,车夫见王政迟迟没吩咐往哪走,问道:“老爷,回府吗?”
“去柳花巷一家叫韵音的戏园子。”王政说完后有些疲惫的靠在车厢上。
“是,老爷。”车夫扬起马鞭赶着马儿朝柳花巷走去。
到了柳花巷一直走到巷尾才看到韵音的招牌,王政撩开车帘望着迎风招展的札幌,想起阿月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影,心道:是死是活总要弄个明白吧!
王政下车看了一下门口挂着的戏牌,今日唱的是贵妃醉酒,站在门口听着园子里的戏已开锣。
王政进了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