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倒了一杯茶对李虞道:“夫人,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李虞端起一杯茶,微笑道:“应该我敬大家一杯,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在外面喝酒,扫大家的兴了。”
高氏看着李虞满眼笑意:“哪里,夫人能来,就是我的荣幸。”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着痕迹的说着逗趣儿的话,揭过了刚才发生的不快。
李虞掩住心里的疲累和大家客套的笑着,在宴席结束前就找了借口,告辞回家了。
回到家,看见七斤满头大汗、一脸是泥,手里还牵着不知道在哪滚得像个泥猴一样的阳阳从后园跑了进来,后面跟着颠颠地跑着的许婆子。
“娘,”阳阳一见李虞就喊着朝李虞身上扑,李虞笑着用手撑住他扑过来的身子,嗔怪的笑道:“看你两个,一个满头大汗、满脸满手是泥,一个浑身泥污,先跟我去浴房洗洗,好不好?”
“好,”七斤和阳阳眯着眼睛笑着,手牵着手跟着李虞去了浴房。
钱先生和招财从兴福镇查访了一圈,回到府衙,向周嘉禀报道:“大人,那吴越泽在兴福镇巧立名目,收取那些摊户和铺子保护费,垃圾清扫费,连那些村民来卖一点蔬菜、鸡蛋都要收取几十文的保护费。
吴越泽带人去收税粮时,用改装过的米斗量米,那改装过的米斗,在接近底部的地方有一层活板,收税粮时把板子抽掉,多收的粮食就在吴家镇上的粮铺售卖。镇上的摊户和百姓背地里都叫他吴扒皮。
关在衙门里的钟保在兴福镇横行霸道,欺压良家女子,年还把一个来卖菜的小妇人,强拉到几个地痞聚集的宅院,奸污了那妇人,妇人当天就吊死在那院子里,后来被他们抛尸荒野,我们就查到这些,可能还有其他的劣迹没有败露出来。”
“猪狗不如的东西,”周嘉气得一拍桌子,拿起钱先生记录的查访结果,递给他道:“拿去给吴同知看看。”
“是,大人。”钱先生拿着查访结果去了吴通知的签押房,把查访结果放在他桌上,冲着吴同知拱手行礼道:“吴大人,这是我在兴福镇的查访结果,大人让我拿来给您看看。”
吴同知客气道:“劳烦钱先生。”
“吴大人客气了。”钱先生行礼后,躬身退下。
吴同知拿起查访结果看了起来,看着上面的记录越看越气,想着自己派出的捕快到如今还没有传回消息。
烦躁地起身去了班房找到几个捕快,把钱先生查访的事和他们说了一遍,对他们道:“你们去几个人去兴福镇,找一下我派出去的两个捕快,一同把吴越泽和一个叫大锤的带回来,再来两个人,跟我一起去审问钟保。”
几个捕快齐声应道:“是,大人。”
大家分头行动起来,吴同知和两个捕快去大牢里提出了钟保,和财哥还有其他的两人,一番拷问后,几人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五虎帮和钟保还有吴越泽的事抖露出来。
原来钟保和他姐姐还有吴越泽都是兴福镇吴家村的人,钟家是外来户,钟家姐弟俩都长了一副好相貌,不知几时钟保的姐姐就与吴越泽勾搭上了,后来还成了他的续弦。
钟保自从姐姐钟灵成了吴越泽的续弦后,就仗着吴越泽是秀才,又宠爱他姐姐钟灵,在吴家村多次欺辱村里的女子,几次都被人发现,才没酿成大祸,女子的家人找到钟家,要把钟家赶出吴家村,都被吴越泽出面摆平了。
钟保有一次调戏邻村的一个陈姓姑娘时,被姑娘的兄长发现打了他一顿,在床上躺了几月才有所收敛。
后来吴越泽攀上大官,还当上了镇丞,钟保仗着吴越泽更加肆无忌惮,骚扰调戏镇上好看的大姑娘和小媳妇,还叫上大锤几个把陈姑娘的兄长套了麻袋,扔进了山里喂狼,陈家到现在都还在找人。年前遇到陈姑娘(已经嫁了人)在镇上卖菜,被他找借口强拉到几人聚集的宅子里奸污,陈氏趁钟保不备上吊自杀了。(就是钱先生查到的那个上吊自杀的妇人)
吴越泽在镇子上收取的保护费,钟保两成,吴越泽七成,还有一成就给了其他几个混混。
吴庭先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些供诉,心里懊悔不已,这上面说的大官就是自己,这都是自己造成的后果,自己当初怎么就被吴越泽这样的,阴险之徒蒙蔽了呢?
吴庭先等钟保和财哥几人签字画押后,对衙差道:“你们去个人找一下陈氏的娘家,把陈氏兄长和陈氏已死的消息告诉陈家。”
吴庭先拿着审问结果去了周嘉的签押房,把审问的结果上报给了周嘉,恭敬的行礼道:“大人,钟保已经审理清楚了,钟保和吴越泽带着地痞在兴福镇非法敛财,吴家的那些非法所得应该全部抄检,我打算这就带人前往兴福镇,抄检吴家。”
周家看着吴庭先道:“好,你带人去好好查一下,把吴家强占百姓的财务归还给百姓。”
“是,大人。”吴庭先躬身退下,带人往兴福镇赶去。
周嘉回到后衙把审查的结果,和吴同知带人去抄检吴家的事告诉了李虞,对她道:“鱼儿,小小的一个镇丞都敢为祸乡里,我明日出发去辖下各地清查仓粮,顺便查看一下各地的官员,恐怕得要个把月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