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寨,涂刚一瘸一拐地走到山顶上的坝子,躺在一堆草垛上,看着在那练功的左青,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忽悠左青,才能使左青答应自己带人下山报仇。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忽然想到:寨子里过个十来日就要下山收粮了,可以把收粮的兄弟带去啊!对!就这么干!
涂刚想好后,回去打了盆温水,屁颠屁颠的端到左青练功的坝子前,打湿帕子递给左青,谄媚讨好道:“大哥,过几日收粮了,我那匹老马还在小桃红家呢!我想和财叔他们一道下山,把老马换回来,您看行吗?”
左青接过帕子,看着涂刚谄媚的样子,在他头上敲了他一下,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城里又看中哪家的小娘子啦?”
涂刚被左青拍得趔趄一下,站稳后,狗腿的竖起拇指笑着:“大哥的功夫又有进益了,几时大哥带着我们把虎头寨也吃下来,我们青龙寨就是第一大寨了。”
左青听着涂刚的奉承话,得意地笑着,“你小子,别以为爷不知道你的花花心思,看你说的爷高兴的份上,等收粮时,你就和财叔一起下山。”
“多谢大哥。”涂刚弯着腰,接过左青递给他的布巾子,淘洗干净后,殷勤的伺侯着左青。
周嘉和涂典史去了城边的石莲村,村里大部分的人家都是姓石,周嘉见村里几乎家家都是茅草房子,只有村长家的稍微好点,有半边房顶上盖的是瓦片,但也有些年头了。
村长媳妇把板凳擦了又擦,才端到院子里,战战兢兢的放在那,欠身行礼道:“大人,您请坐,我们乡下人家,连一条好点的凳子都没有。”
周嘉微笑着坐下,客套着,“不碍事的大娘,前几年逃荒的时候,都住地上,睡山洞呢!大家都坐!”
村长和族老拘谨的坐下后,苦着脸诉苦道:“大人,虽说今年收成好那么一点儿,可真落到咱们手里的只有四成,辛苦一年家家户户都吃不饱,孩子饿得就剩一层皮了,”村长抹了一把老泪,“大人!青川城但凡有点家底,有点门路的人都迁去外乡谋生路去了,我们没本事,又故土难离,才留了下来。旱灾时,我们村出去逃荒回来的只有二十户,加在一起才三十几户人家,干活的人手也不够,姑娘颜色好点的,又不敢带出门,山匪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周嘉看看村长和族老,都是一副满脸凄苦、黄皮寡瘦的模样,心里酸涩不已,站起来对村长和周围的村民鞠躬道:“各位乡亲,大家相信周某的话,就拖些日子,晚点儿把粮食交给山匪,周某会想办法,解了大家的后顾之忧,让大家过上安宁太平的日子。”
村长和族老见周嘉给他俩鞠躬,也连忙跟着鞠躬,石家族老颤颤巍巍的对周嘉说道:“大人,最多还能拖延小半个月,多了咱们也不敢啊!”
周嘉听后心想:小半个月;徐春应该带着援兵回来了,就算来不及,鱼儿和如意、徐冬再加上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护住一个村子的粮食应该还是成的。
周嘉想好后,对族老小声说道:“您老要是相信我,到交粮的日子就使人来涂典史家告知一声,本官会带人前来护着大家的粮食。”
族老听后眼前一亮,定睛看着周嘉道:“大人当真能护得住?”
周嘉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把村里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别分散开了,护住你们村,应该不成问题。”
族老杵着拐杖,站直了身子,“好,大人一看就和以前的那些官老爷不一样,老汉就信大人一次,交粮的头一日就使人告诉大人。”
周嘉扶住族老,目光坚定的说道:“好,咱们齐心协力,共同御敌。”
族老和村长躬身谢道:“好,老汉代大家多谢周大人。”
周嘉站起身来拱手道:“保护你们是本官份内之事,石族老、石村长,天色已晚,我们就告辞了。”
徐冬和涂典史也跟着站起来拱手道别,石村长和族老,把周嘉几人送到村外,看着马车走远,才回了村里。
石村长对族老道:“族公,我们真的要把消息告诉周大人啊?”
族老杵着拐杖,看着稻田里还没有收割完的稻子,“我看这位周大人和以前的那些狗官不是一路的,再被山上的恶狼勒索下去,咱们也只有死路一条,索性咱们就赌一次,让孩子们也吃口饱饭。”
石村长摸摸瘪瘪的肚子,回忆着以前吃饱喝足的情形,“是啊!让孩子们也尝尝肚子饱饱的,坐在那,懒懒的不想动弹的的滋味。”
周嘉回到家,见李虞带着人顺着院墙,把里面插满了削尖的竹子,知道李虞开始防备山匪了,也跟着一起忙碌起来。
欧阳管事被饿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无边的黑暗里,仿佛听到哪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急忙嘶哑着嗓子喊了起来,“有人吗?求你说句话啊!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一声啊!”大家在上面忙碌着安装陷阱,根本没人理会欧阳管事的叫喊。
李虞和周嘉带着如意朝地窖走去,周嘉对李虞道:“鱼儿,如意说那个叫涂刚的山匪骗了你们,没把准确的路线告诉你们啊?”
“对,没想到没吓唬住那家伙,看来还是得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才会说真话。”
几人到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