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子时初,李虞把捂在盆子里猪肺和猪肝,忍着恶心分别装进两个罐子塞上木塞,拿出从胡家那几个偷牛汉,身上收来的迷香,用麻线系好,穿上一身黑色的衣裤,和如意一道提着罐子出了村子,朝镇上奔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镇里,直接去了叶举人家,到了院墙下,李虞和如意快跑几步,纵身在院墙上踩了两脚,蹬上了墙头。
李虞脚步轻盈的上了房顶,把猪内脏撒在了房顶上,李虞看了一下屋子的布局,走到正房顶上,揭开了瓦片,借着屋里昏黄的油灯,看见叶举人搂着个妇人睡得正香,李虞拿出迷香,
吹燃火折子,把迷香点燃,提着麻线把迷香放进了屋里,盖上瓦片,过了一会,李虞收回了麻线,翻身下了房顶,捂着口鼻进了房间,见叶举人和那妇人已经被迷晕过去了。
李虞拿出匕首,抓住叶举人的头发,把他头发和眉毛刮得干干净净的,李虞看着叶举人白花花光溜溜的脑袋,像个褪了毛的猪头一样,忍着笑,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出去,翻墙跳出了叶举人家。
如意径直去了叶举人家的小祠堂,把蛇和蝎子,倒进了祠堂,跳上前院房顶,撒完猪内脏后,翻墙出去把蛇血,涂抹在叶举人家前后院门上。
李虞和如意汇合后,提着罐子,趁夜回了凤鸣村。
李虞和如意走了不久,叶举人家守门的老苍头听到了,‘笃’笃‘的敲门声,“谁啊?半夜三更的。”
老苍头起身,提着灯笼打开了大门,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见鬼了,哪个狗东西半夜三更的不睡,来敲门作怪。”
老苍头骂骂咧咧地转身进了院子,刚躺下,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老苍头提着灯笼吼道,“哪家的兔崽子,别被我抓住了。”
打开门还是连个人影也不见,连着跑了两次,老苍头有点害怕起来,越想越怕,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恐怕是闹鬼了。
老苍头怕得不敢声张,用被子捂住头,塞住耳朵,不管外面怎样敲门,也不再出去了。
同样的戏码在后院守门的婆子那也上演了,婆子吓得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得你,不是我害的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有下人来找看门的老仓头和婆子,丫头看着婆子道,“叶婆子,昨晚是谁半夜三更的不停敲门,你也不去看看,抓住那不开眼的,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门,就敢乱来。”
婆子看着丫头,不停的摇头,心里想着,你是夫人房里得用的丫头,有本事你来撵啊!在我这老婆子跟前抖啥威风。
“哎哟喂,小桃姑娘,您听见了,您咋不来骂啊?我可没那个胆子。”
小桃撇嘴道,“看你怕得那样子,难不成是见鬼了。”
婆子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打板子你可别拉上我。”
这时那小桃忽然指着房顶道,“叶婆子你看,房顶上怎么会那么多乌鸦和鸟雀啊?”
叶婆子抬头一看,房顶上果然飞舞盘旋着,成群结队的乌鸦和鸟雀,不停用嘴的在房顶上啄着,叶婆子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叶举人家前后左右的邻居,都看到了叶家房顶上的乌鸦和鸟雀,一时间叶举人家闹鬼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管家叶贵见状连忙去禀报叶举人,叶管家站在房门外,焦急地敲门道,“老爷,不知为何,屋顶上停满了乌鸦和鸟雀,门房说昨夜听见有人敲门,开门后又未见一人,关上门又有敲门声。”
叶举人听后大惊失色,翻身坐了起来,叶夫人也翻身坐了起来,道,“老爷,无缘无故的,为何会有乌鸦和鸟雀,我看得去三清观,请道长来看看。”
叶夫人说着扭头看向叶举人,“啊”的一声尖叫,大张着嘴,晕倒在床上。
“夫人、夫人。”叶举人连忙用指头叮住叶夫人人中,片刻后叶夫人悠悠的醒转过来,哭喊道,“老爷,我们家真的闹鬼了,您的头发、眉毛全都不见了。”
叶举人连忙用手去摸,摸到来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瓜,叶举人急忙翻身下床,跄踉着拿起铜镜,看到一个白花花的脑袋,也吓得失声大叫起来,“夫人,真的有鬼了,我的头发和眉毛都没了,我咋出门见人啊?”
叶夫人穿戴好,跑到院子里,看到了盘旋在房顶上的乌鸦和鸟雀,吓得一迭连声地喊道,“叶贵、叶贵、快、快去三清观,请魏道长来看看,到底是谁在作怪。”
如意一大早就到了镇上,想见识一下李虞说的好戏,和一群吃瓜群众站在叶举人家院墙下,看着满屋顶的乌鸦和鸟雀,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心道:姑娘从哪学来的这些法子,阴得叶家连门路都摸不着。
叶贵忙忙慌慌地套上马车就朝三清观赶去,大家见叶贵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变得像像只丧假犬一样的赶着马车狂奔而去。
叶家闹鬼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传着传着,有人说: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披散着头发在叶家门口敲门,敲完门又去屋顶上跳舞,还有人说:叶举人做事阴损,得罪了鬼神,被鬼神报复,头发和眉毛都被剃光了,这个消息当然是如意在镇上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