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心里开始盘算着要怎么去练习托梦了。
他海口都已经夸了下来。到时候要是皇帝不听他的,那他的脸岂不是要丢到先帝那里去?
这是万万不能的。
最主要的是,他也觉得阿阅说的没错。
陆昭菱确实做了很多实事,她这么大的功劳,还要被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欺负,是他们皇室对不住她。
何况,陆昭菱也是他的“救魂恩人”,要是没有陆昭菱,他哪里还能够继续留在阿阅身边?再替大周江山这么操心着?
单是这么一个恩,都够他豁出去报答了。
而且,阿阅的命也还要靠她搭救呢。
大周江山,可能也还要她力挽狂澜。
安定江山,可不就也等于救了满朝文武,还有他们的家人?所以陆昭菱对他们所有人都有恩。
她拿尚方宝剑有什么不对?
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太上皇越想越觉得,尚方宝剑就该给陆昭菱。他甚至都有些懊恼,为什么在离京之前他没有想到这一点,早就该让皇帝把尚方宝剑给她,这一次带出来,她要是有想劈的官也可以直接劈了。
失策。
他们等了一会儿,青林把一个中年男人带来了。
“小姐,这位是石管事。”
石管事,也是在孙彦衍给的名单上的。
孙公子是个很周全的人,他的名单不只是有名字,还用最简单的几个字概括了一下这个人的长相特征和性格特征。
比如说这位石管事。
名字后面就标注了:右眼下一黑痣,细心,略唠叨,宜直入正题。
陆昭菱在马车上无事时,仔细看过那名单,也都记住了。
现在一看到这个石管事,她就先看了一眼右眼下的那颗黑痣,果然有。
看来孙公子是到处行走巡查过,或者是让各地管事们都聚在一起见过面。
“小人见过陆小姐。”
石管事先对陆昭菱行了礼,然后又对殷云庭和周时阅行了礼。只是行礼,但是没有喊他们。
“见信物者,只知道是陆小姐,这二位公子,我们主家不曾提过,实在是不好意思”
果然,石管事是有点儿唠叨。
陆昭菱直接就打断了他。
“石管事不必多礼,我请你过来是想打听一下,这城是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街上如此冷清,大家也这么提防警惕的样子?”
听到陆昭菱这么问,石管事神情也有些凝重。
“陆小姐,你们是准备在城里久住吗?小人建议,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这城里最近不怎么太平,而且,周边城池的人估计也都听到了风声,所以附近过往的人也少了,有些人是路过了也不入城的”
“你且说说是出了什么事。”
陆昭菱又不由得打断了他。
“是,是。”石管事知道了自己的毛病,赶紧说,“就是这城里一到天色阴沉或是入夜的时候,就会起雾,雾气还有些灰黑,看着很古怪。要是有人在雾里停留久了,第二天就不见踪影。”
“雾?”
青林愣了一下,“是在雾里失踪了?”
“说不准。但是,一般这种时候,周围有人会听到马车急急驶过的声音。所以大家都在猜测,人会不会是被外地来的人驾着马车给掳走了。”
石管事叹了口气,又继续说,“因为每不见一个人,都会有人听到马车声,第二天又找不到对得上的马车,所以找不到证据。”
陆昭菱皱了皱眉。
“那怎么知道人失踪了?或是在哪个地方失踪的?”
“这事更古怪了,在人失踪的地方,总会留着那人身上的一件东西。最开始失踪的是一个打更人,当时更鼓和更棰就掉落在街上。周围有个酒馆,那里喝酒的人听到了疾疾马车声。”
“第二次失踪的就是一个喝酒晚归的公子,在原地是碎了一地的酒瓶,他的朋友作证的,那天晚上他就是拎着那么半瓶酒走的。”
石管事说到这里,自己神情也有些害怕。
“第三回,是个家里有病人发病,要去请大夫的年轻人,他家里人说他出门的时候提了个灯笼,那灯笼就是掉落在街上,烧了一半,第二天有人看到了。真是可怜啊,因为他没能请回大夫,他爹那天晚上也没撑过去。”
这一下子,儿子失踪了,生死不明,父亲病死了。
这样的事情一连出了三桩,大家可不就都很害怕了?
“这么说,一共失踪了三个人?”
“对,”石管事点了点头,“到现在为止已经失踪三个人了。所以大家都害怕了,虽然是半夜发生的事,但谁也不知道白天会不会出现,所以都很害怕。对于外来的有马车的人更害怕。”
“大家都防着外地来的马车,所以白天就是你们来了,估计也没有客栈和饭馆会主动招揽生意吧?”
石管事问了一句,然后又说,“就是这家客栈让你们住了下来,也马上报官去了,等会儿就会有衙门的官差来这里盯着你们的。”
听到这里,陆昭菱和周时阅他们的心情反而缓了一下。
这说明官府还是负责的,不会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