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婷正面带坏笑地望着,狼狈而逃的何长祥一行人,忽听薛离问话,她微一愣神,道:“烟草?何为烟草?”
薛离道:“便是一种植物,生着很大的叶子,成熟后,将叶子采摘下来进行烘烤晒,干了之后切成细丝,可用火点燃后吸其烟雾,亦可用作外伤止血的药物。”这是他对烟草,为数不多的情况了解。
朱欣婷想了想,摇头道:“不曾听过,不过既然可以用作药材,叶先生或许会知道,你问这个作甚?”
薛离想想,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烟味儿而已,没必要那么好奇,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什么,只是方才在何长祥身上闻到了烟草味儿,有些好奇,不说这些了,我们去看看叶先生他们。”
二人转过身来,薛离问白鹭道:“小七,叶先生二人现在何处?”
白鹭道:“在卫所中,我已经将他们安顿好,公子要见他们吗?”
薛离点头道:“进去看看。”
白鹭带着薛离二人进入锦衣卫所,一直走到院子最深处,才在一排屋舍外停下,白鹭冲里面唤道:“叶神医、蒹葭小姐,我家公子来了。”
不一会儿,其中一扇门往里分开,叶常青快步走了出来,两条垂到颧骨处的眉毛微微一阵飘舞,显示着他此刻难抑激动的心情。叶蒹葭紧随其后,也跟了出来。
薛离连忙抱拳,笑着道:“先生,别来无恙啊。”
见他坐着轮椅,叶常青心头微凛,忙问道:“你这是什么情况?”
薛离笑笑,道:“无妨,出了些意外,暂时双腿失去知觉,待我习会内功便可恢复,倒是您……去年便答应您的事情,至今方才做到,还望您莫要责怪才是。”
叶常青道:“你小子品行端正,老子岂会信不过你?不说这个,先说说你的情况,究竟怎么回事?”
不仅是叶常青,白鹭几人亦是对薛离如今的情况十分关心,便都看向了他。
此间并无外人,没什么好隐瞒的,薛离便将自己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当说到会因此番遭遇,从而得到修炼内功的契机时,叶常青哈哈大笑起来。
叶常青拍着薛离的肩膀,大笑道:“你小子!果然不是寻常人!老夫便知道,你会得到某种契机,没成想竟是这个!实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薛离咧嘴笑笑,未作多言,复又问道:“先生,现下您爷孙二人已重获自由,不知您接下来作何打算?”
叶常青道:“我本打算,救出蒹葭之后,便带着她离开京城,寻一处小城定居下来,我也老了,不可能一直照顾着她,该给她寻个归宿才是。”
薛离看了看叶蒹葭,冲她微微一笑,道:“先生此般打算倒也合适,不知有什么我能帮您的?”
叶常青稍作犹豫,道:“这只是我本来的打算,可现下的情况我也清楚,你让人将蒹葭救出,必然已与何进撕破了脸皮,那人病情严重,随时有可能丧命,所以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若走了,必定会遭到他大肆追捕,蒹葭不会武功,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所以……”
薛离笑着道:“先生勿用顾虑,您有话直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倾力相助。”
“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叶常青看了看白鹭几人,对薛离道:“如若可能,老夫想继续留在京城,你锦衣卫所若有需要,老夫可鼎力相助,日后待那何进死了,我们再行离去,在此之间,希望能得到你的保护,我只有这一个孙女……”
薛离轻笑道:“这还叫事儿么?能得您相助,实乃我锦衣卫所之荣幸,此事我来安排,”到这,他看向白鹭,道:“小七,你们什么意思?”
白鹭自然也看出了,薛离与叶常青关系匪浅,她道:“此事自然是听从公子安排,您看这样如何?便让叶神医与蒹葭小姐搬去朱府住下,我会安排人在暗中保护朱府,如此一来,他们安全了,您也可得到叶神医的照顾,对恢复伤情会有很大帮助。”
薛离想想觉得有理,问朱欣婷道:“婷婷,你意下如何?”
这是他与自己认识以来,第二次在非必要与非做戏的情况下,用婷婷这个称呼叫自己了,朱欣婷有些愣神,有些不太适应他这般亲昵地称呼自己,脸色微红,道:“自然没有问题,只要叶先生与蒹葭姐姐不嫌弃,便搬去府上同住便是,我与蒹葭姐姐也说得来,她是我在京城唯一的朋友。”
这时,叶蒹葭款步走到薛离面前,盈盈一拜,道:“多谢薛公子出手相救。”
朱欣婷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将叶蒹葭搀扶起来,道:“姐姐莫要拜他,这人坏得很,这点事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若这般客气,他定会得意的尾巴翘上天去。”
叶蒹葭温婉一笑,很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道:“婷婷莫要这般说话,此事对薛公子而言,或许是举手之劳,但于我而言,却是天大的事情,岂能坏了礼数。”
朱欣婷挑眉还要再言,薛离哼哼笑道:“你别挑唆了可以么?我自然不会让叶小姐谢我,但她拜我一拜亦无不可,叶先生是他爷爷,我算是叶先生的弟子,按辈分她得叫我小师叔,我是长辈,你知道么?”
朱欣婷白了他一眼,道:“看把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