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在府内大声呼喊着朱欣婷的名字,从厨房到前厅,之后又去了她的房间,但却连个鬼影都没见到,不在家?可这个时辰,她能去哪儿?难道真的出事儿了?
这般想着,薛离又往宅子里的其他地方去寻,这宅子如此之大,她有没有可能上厕所去了?
正想着,已经到了后园,薛离正要往厕所方向去,却听贺通道:“公子您看,那是不是朱小姐?”薛离一怔,顺着贺通手指方向看去。
后园很大,正中心处有一湾小湖,岸边种着一些杨柳、果树,便是在一棵刚吐新芽的高大梨树,一根横着长出来的树干上,躺着一个人,正是朱欣婷。
薛离神色一喜,连忙往那边跑去,见状,贺通暗暗发笑,就这还敢说自己不在乎她?你就差将担心俩字儿写脸上了。
到了树下,薛离微微蹙眉,唤道:“朱欣婷,你躺在这作甚?”心里的担心终于彻底放下,因为朱欣婷只是睡着了,呼吸很匀称。
朱欣婷微微一惊,身子颤了颤,抬头往下看去,一见薛离,睡意朦胧的脸上,先是露出一抹笑意,但紧接着便不见了,揉了揉眼睛,道:“你怎的来了?”语气有些淡漠,因为她以为薛离不会再回来了,而且这也不是最关键的。
薛离道:“我不回来去哪儿?赶紧先下来,姑娘家家的,一点形象也不讲究,躺树上都能睡着,你属猫的么?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朱欣婷清醒了一些,慢慢撑着胳膊坐起来,道:“我乐意,摔死我也活该,岂敢劳您薛大人操心?”
薛离算听出来了,这是还在为早间的事情是跟自己生气,不过想想也是,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尽心尽力地要去保护一个人,甚至不惜与那些大人物正面硬刚,最后却发现,那个原本要被自己保护的人,却有着让自己无法企及的身份,这种心理落差,与被欺骗的感觉,当真很不好。
“你在生气?”薛离轻笑着道:“先下来,我慢慢与你说。”
“可不敢,”朱欣婷淡淡地道:“您可是连锦衣卫所十二金钗,都要下跪行礼的大人物,我不过一介民女,岂敢让您解释?您还是请回吧,我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是不是所有中国的女孩子,生气时都这样?冷嘲热讽的,根本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薛离无奈苦笑,道:“我并非刻意对你隐瞒身份,我有苦衷,你下来,听我慢慢给你说好不好?”
朱欣婷不为所动,道:“看来我是该请些下人回来了,更该给大门上锁,否则随便什么人,想进便进,拿我这当了客栈。”
这种情况,薛离是第一次遇到,前世也只是在网络和电视剧里见过,但那都些处理方式,都是些不切实际的艺术加工手法,现实中可行性真不高,所以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于是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贺通。
贺通会意,笑着道:“朱小姐,小叫花?您还记得我吗?”
朱欣婷淡淡地道:“记得,贺通,当初若非我跑得快,怕是也与邹围城那些人一般,被你下了毒了,我岂会忘了你?怎的?又重新回到薛离身边了?我说他怎的敢对杨万里下手,也不如何将何太师放在眼里,锦衣卫所啊,那可是皇上撑腰的机构,何太师算个屁?”
顿了顿,朱欣婷看向薛离,似笑非笑地道:“我说你此前怎的总向我打听,锦衣卫指挥使的下落,你与她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她派你进京,办什么重要事情吧?”
贺通道:“朱小姐,您可真误会我家公子了,他此前并不知晓在下在京城,更不知七姑娘在京城,他也被蒙在鼓里,并非有意瞒你,您赶紧下来,听我家公子解释,再让他给您服个软、道个歉,这事儿本来便是误会,你二人关系如此亲近,没必要因为一个误会,便错过了一番大好姻缘,太可惜了。”
“你!”薛离与朱欣婷同时对这厮怒目而视,吓得贺通连忙后退,讪笑道:“呃,我不说了,不说了,您二位自己聊,我嘴贱,瞎操心,又不是我娶媳妇儿,更不是我找相公,我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我撕烂你的嘴!”朱欣婷脸色通红,便要下去对贺通动手,但见薛离仰头看着自己,一脸讨人厌的笑意,她连忙止住,不动了,哼道:“你二人莫要在我府上胡说八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回去吧!”
贺通神色一怔,还要再说什么,但却被薛离抬手制止了,问朱欣婷道:“你当真不下来,当真不听我解释,当真要赶我走?”
朱欣婷面色微变,被他这态度弄得越发生气,道:“没错,我偏不下来,请你离开我家!”
“好,”薛离缓缓点头,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然后对贺通一甩头,道:“我们走。”便大步往外走去。贺通微微一愣,没想到薛离竟这般有个性,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那收编神龙教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贺通连忙跟上,想再劝劝,但却被薛离一个瞪眼吓了回去,不敢再多言,只是心里实在觉得可惜,一个兵不血刃收编神龙教的机会,便这般没了。
见薛离说走就走,朱欣婷微微蹙眉,有些不高兴,明明是他先瞒着自己的,怎的现在倒成了自己的错?这人便不知服软为何物吗?但她的骄傲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