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双方对峙,战斗一触即发,其实就薛离判断,对面虽然人多,可真正能打的却没有多少,己方抛开不会武功的秦恒之外,程德八品上,自己虽然没有内力,可在杀人方面,恐怕还要强于程德,再加上刘安等十一个三处剑手,每个都是最低七品的武者,也就陈宇平稍微逊色一点,真拼起来,杀光这些人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此时有个在意料之外的赵康宁在场,自己一旦强势出手,赵康宁很可能便会认出自己的身份,届时再想将锦衣卫所摘干净,怕是没有可能了。所以不能硬碰硬,要智取。
薛离正思考的时候,秦恒沉声喝道:“孙开福!你大逆不道,意图谋反,如今却还想杀人灭口,将罪名强加在老夫头上,好大的胆子!”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再说些软话已然无用,孙开福彻底豁出去了,冷声道:“秦恒匹夫,本官知道是你下的圈套,老子很佩服你的手段与勇气,但今日之事已然无法善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看样子,你还是棋差一招啊。”
“只要你们这些人死了,这龙袍玉玺之事,本官不但不会瞒下去,反而会主动上报朝廷,禀明吾皇,届时大逆不道、意图谋反之逆贼便是你了,老子反而成了灭贼功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赵康宁知道,自家父王一直都想拉拢秦恒,只是这老匹夫冥顽不化,现下已然到了这般境地,他也没必要再讨好了,陈亲王常说,再如何有用的人才,但凡不能为我所用,那便不能留。
所以他也不慌了。
秦恒看着赵康宁,问道:“小王爷,你也是如此想法?要与孙开福沆瀣一气,包庇逆贼,致老夫于死地?”
赵康宁晒然一笑,“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道:“此事小王不便干预,您二位乃是前辈,派系斗争罢了,小王态度依旧,不知此事真相,不表态,至于谁是谋逆反贼,应当交由陛下定夺。”
这小兔崽子,此时到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言外之意就是,你们打你们的,谁赢了谁说的算,成王败寇,跟他没关系。
秦恒看了看薛离,贴近他耳边,轻声苦笑道:“现在怎么办?能否应对?”
薛离轻声道:“您若信得过我,便放心大胆去做。”
做什么?秦恒不知道,不过见薛离模样,他心里也有底了,而且此时除了相信他,还能怎样?
秦恒点点头,看着赵康宁道:“很好,世子殿下果然公正,老夫明白您的意思了,成王败寇。”说着便挺直了腰杆,整了整衣领,大步往外走去,朗声笑道:“此事老夫自会亲自向陛下禀明,我要走了,胆敢上前一步者,杀无赦!”
这秦大人莫不是疯了?眼下如此多人拿着刀剑围着他,他竟还说出这般话来,莫不是吓傻了?对方所有人都做如此想法,却也没有人第一时间动手。
孙开福喝道:“动手!别让他跑了!”
薛离暗笑,这小老头真有意思,我让你大胆去做,没让你当众装逼啊,你倒好,给你装上了。不过该说不说,这小老头虽是一介书生,倒有着风骨,这般情况下还能这般从容,我喜欢。
见对方人冲过来,薛离一把将秦恒扛上肩膀,道:“程大人,您带着他们断后,我带着秦大人出去,我们在前院汇合。”
“好!”程德爽快应道,随即便与冲过来的人交上了手,一时间刀兵乒乓、呼喝喊叫之声不绝于耳,彻底乱了起来。
薛离的动作很快,扛着两百多斤大胖子,脚下生风,单手抡刀,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轻而易举便杀出了重围。
“怎样?刺激不刺激?”薛离笑着问秦恒道。
秦恒被他的肩膀顶在肚子上,有些呼吸不畅,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憋死老夫?”话虽如此,可秦恒心里,却还是对薛离的手段大为佩服,从前只是听说他武功高强,没成想竟如此厉害,也难怪他这般有信心了。
程德为首的十三人护着薛离边打边退,就在一行人冲出后园,眼看要过了前厅进到前院时,突然听见一人喝道:“我拖住程德,你们去杀了秦恒,一个不留!”
薛离一惊,匆忙间回头看去,原来却是那前华山派副掌门朱尤刚,此人乃八品中武者,虽与程德差了一点,但他若一心想着缠住程德,程德还真不容易脱开身。
程德被缠住,一番激战过后,对方留下十多具尸体,薛离一方的人差不多都受了伤,双方停下,薛离一方被隐隐包围住,已然已经落了下风。
眼下这般情况,薛离知道,只要自己抽出背后的剑,很容易便可扭转局势,可他却不能这样做,因为赵康宁在场,他不能死,更不能被他认出身份,否则即便杀了孙开福,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些。
这时,赵康宁慢步走来,一边轻摇折扇,一边笑着道:“秦大人,看来您败了,不过也无妨,小王以为,您既然以身犯险前来陷害孙大人,便一定做好了身死的准备,小王今日也算开了眼了。”
这话不中听,满满的嘲讽之意,却也是事实,秦恒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从他同意薛离的提议那一刻起。
秦恒轻笑道:“老夫本是穷苦出身,寒窗十年,有幸蒙陛下厚恩,钦点为一科状元